“这份奏疏,你等也都看过了吧?”嘉庆见几名军机大臣已经将阮元奏疏看毕,便对大家说道:“阮元这奏疏以内,要点便是惩办洋人犯警三策,第一是停止贸易,第二是断其食用大班,这两件事朕看来都是末节,就准了吧。唯独这第三条,开炮火攻……你等也应当清楚,如果真的对洋船开炮,那也意味着大清和英吉利,或许不免要有一战啊。”
“皇上,老臣倒是以为,阮元不是无端启衅之人。”一旁的协办大学士,戴衢亨之叔戴均元向嘉庆言道:“臣曾经听闻,阮元在浙江担负巡抚之时,曾经剿除很多海寇,现在或是阮元把英吉利当作了当年海寇,也说不定啊?只是他这到任广州不过半年,便即上言开炮火攻,也确切……皇上不如奉告阮元,洋人另有端方,无需过分担忧,却也千万不要有启衅之念,如此方才稳妥啊。”
殿前其他大臣看着松筠熙昌父子一并遭贬,更是心中颤栗,再无一人长进步言。大家心中,也垂垂想到了一个逐步清楚的究竟:
“皇上,臣还是觉得,蠲免赋税,不能尽解民困,现在国库虽渐次充沛,可积储尚不及高宗之时,一旦俄然产生天灾战事,只怕国库仍会捉襟见肘。是以臣愿皇上宽抒民力,多为积储,以备不时之患啊?”松筠仍然不肯松口道。
“松筠,你所言直隶亏空水旱之事,朕又如何不知呢?”嘉庆心中虽有不快,想着毕竟是本身鼓励大臣上言,还是耐烦对松筠说道:“朕客岁就想着再度东巡之事,当时直隶也有水患,以是朕才想着暂缓一年。本年直隶尚属安稳,有些府县另有灾荒……如许吧,朕过几日就下旨,直隶有灾府县,本年一概蠲免赋税,此次东巡车驾颠末州县,正赋一概蠲免三成,如此一来,民力亦可宽抒了。”
“皇上,臣也觉得,现在海上并无寇盗,英吉利虽有一二兵船来往外洋,却从未听闻他们有逾矩冲犯之行,并且如果我大清公然与英吉利开战,那便绝非广东一省之事,需求朝廷调兵遣将方能御敌。如许的结果,也不是阮元一个总督能够接受的,以是臣也觉得,现在不该批准阮元开炮之议。”卢荫溥也在一旁支撑托津道。
“皇上,请皇上开恩,主子求皇上开恩啊!”但是就在这时,一名二品官员却从朝臣中走了出来,向嘉庆叩首道:“皇上,阿玛如本年龄已高,身材衰弱,实是不便前去口外任职,还请皇上看在阿玛平生辛苦的份上,饶过阿玛本日偏执之举吧!”此人倒是松筠之子,吏部左侍郎熙昌,也是这几年最为嘉庆重用的八旗要员之一。
“松筠啊,百姓能获得赋税蠲免,就算差徭不能尽除,总也和寻长年景相去未几了。至于东巡之事,这些年朕迁了很多宗室回盛京,现在想来,朕也有些对不起他们,朕总要去看一看他们现在景况吧?”嘉庆持续辩白道。
“好了,你等都没有错。”嘉庆听着大家言语,也定下了本身的定见,道:“朕感觉戴均元之议可行,洋人不遵天朝礼节法度,天然要加以防备,可现在广州并无足以断绝贸易之事,更谈不上断绝食用,既然如此,何必如此多虑,竟而言及炮击之举呢?这份折子朕给阮元亲身答复,前两条朕就准了,至于开炮火攻之言,就不消再存着如许的动机了。总之对于洋人,不要孟浪,也不要逞强于人,剩下的,就让阮元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