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人到了,就和他们说一声,让正副使,有官职的,早些下船和我们走,在这里迟误着,算个甚么事。”金简听着劈面人数,仿佛比此次来欢迎的清朝迎见使都要多,自是更加没有耐烦。
“昨日卑职问了,大抵稀有百人。”王文雄道。
一行人渐分开了大沽口,向着北京方向而去。阮元作为第二副使,首要任务是伴随马戛尔尼、斯当东以外的英国使团成员,先前那位要求在圆明园安装“音乐钟”的使团成员,是使团里的主计员,名叫约翰.巴罗,平常便称为巴罗,可贵的是,他竟然与阮元同岁。
李自标听罢,对阮元道:“他说先感谢你……唉,他仿佛传闻过北都城里的一种技艺,说把金银箔片停止烧制,便可永不退色。他此番从伯明翰前来中国,就是为了学成而归。实在他在马尼拉的时候,就已经起不来了,这一个多月,其他染上病的使者,死了十多个了,他一向活了下来,就是因为这个。”
阮元暗自一惊,道:“回皇上,臣年幼学浅,从不知西洋人样貌,只怕……”
金简听到两位首要使节都在船上,倒是放松了些,道:“既是如此,恰好快些下船,你等前来我大清,怎的也不备些能用的船只?如此几次换船,实在费事。”
莫非,伊兹所寻求的,就是一个绝无能够实现的梦吗……
本来清朝自雍正中叶,与俄罗斯规定北方边疆,便一向在恰克图停止贸易。可乾隆五十年,因俄罗斯边疆部落与北疆住民产生胶葛,清廷一时停止了中俄贸易。这时松筠被调派到库伦主持谈判,他为人宽而有礼,一时中俄两边都各自佩服,最后在乾隆五十七年重新修好,恰克图边贸再开,自是立了大功。
随后两天,阮元向松筠就教了一些迎送西洋使节的事件,松筠和俄罗斯谈判甚多,大抵上是依样葫芦。随后,一行人便即解缆,前去海河在大沽的河口处,此前驱逐过英吉利使团的舟山官员已将线路申明,只要到河口汇合便可。
金简听着,也有些不耐烦,道:“他们使团大抵有多少人?”
金简之前听闻英吉利使团入觐,还未达到广州,便要求清廷例外在天津卫驱逐,心中早已不满,自古皆是四裔之国依天朝礼节朝觐,如何到了英吉利这里,就要反过来了?现在听此人言语,竟又是“国朝常例”所无之事,不由得暗骂了句:“没端方的东西!”
那位中国人样貌的人,阮元也自向乔人杰探听过,中文名叫李自标,仿佛本来就是中国人,不知为何到了英吉利使团当中。使团中除了使臣、侍从,另有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也是金发,面庞清秀,阮元与松筠多有相同,从松筠口中得知,他是副使斯当东的儿子,按英国人常例,称为乔治.托马斯.斯当东,为便利起见,大师称之为小斯当东。小斯当东年纪虽小,却聪明聪明,会说一些根基的汉语,一行人天然也对他爱好有加。
可之前那位使臣却说,这两艘大船在大海里飞行了一年之久……
阮元想着此事不难,便上前扣问金简的定见,恰好这天日已偏西,金简想着归正时候充沛,圆明园摆放仪器之事也需乾隆允准,并不在乎。很快一行人垂垂进了香河县城。
过得半晌,李自标来到轿前,说是有事禀报,阮元也临时停轿,让他说下去。只听李自标道:“禀阮大人,英吉利使臣当中,有一人现下生了病,不便行走,想请阮大人转告金大人,如果便利,可否就在这香河县里暂渡一日?也好为他看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