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实在朕此次诏你来,不止是为了述职。朕对你另有他用。阮元,接旨罢!”乾隆终究说出了真正的企图。
福康安道:“回皇上,若真如孙中堂所言,披楞便是英吉利,那也就是说,英吉利眼下便在廓尔喀之南,完整能够参与廓尔喀的战事。如许说来,英吉利更是不得不防!如许说来,这些怪诞之语,只一一驳了归去便是,如此,方能让他们晓得我天朝的威仪!”
乾隆听罢,道:“你或许不知,噶里噶达便在痕都斯坦之东,孙士毅奉告过朕,那边也有英吉利人。以是英吉利间隔大清,实在也只隔着一道山罢了……不过这也无妨,西南山地,崎岖难行,英吉利即便对我大清另有所图,也决计不敢从西南脱手。他们想的必定还是海路,可海路难以运粮,必不能耐久,总之是不敷为虑。为了以防万一,朕也已奉告本地八旗、绿营,英吉利使团南下之时,需严加防备,切不成视其以怠惰。以后,你把他们送回都城,便也够了。南下护送之事,松筠一人去办就好。”
阮元本来有些经历,听了王杰这一番话,天然贯穿,上前拜道:“多谢恩师见教,此去山东,门生定经心待人,不使山东士子心生怨望。”
见阮元一时不解,王杰道:“伯元,皇上用你进南书房,不让你与和珅再行来往,当时我犹是不解,可厥后明白了。皇上如此安排,是既不让你为和珅做事,也不让你与我和董大人走得过近。皇上但愿你做的,是尽忠于他一人,而不被外人所摆布。眼下我已年老,只恐今后也无甚作为了。但结婚王与嘉亲王对峙之势已成,虽说他二人兄友弟恭,本身并无夙怨,可偏私一方的大臣,却越来越多了。”
“阮元,你来都城到现在,有多久了?”乾隆俄然问道。
乾隆听阮元这般答复,自也对劲,笑道:“阮元,谁说年纪、资格都浅,就做不得学政了?这学政看得一是本身学问,二是有没有取才之眼界。这眼界如何,你不去尝尝,如何晓得?以是最首要的还是学问,你殿试朕取了第六,散馆和大考都是第一,这名次都是朕依学问深浅而定,莫非朕还会看错人不成?至于那些本地的生员,年纪大又如何?只长胡子不长心机的陋儒,朕见很多了,他们凭甚么不佩服于你?你尽管放心去做便是,至于他们能不能佩服,就要靠你的本领了,朕信赖你,这朝中其他的蓝顶子,可也都看着你呢。”三品官员朝冠上嵌的是蓝宝石,故而乾隆有此一说。
“回皇上,臣也觉得英吉利这六条要求,均不成行。自古以来,我天朝上国,历代皆是自定法度,四裔有所遵行。从未闻四裔之国,妄加干预天朝法度,而天朝反依四裔之意遵行之事。英吉利此番上呈条则,不但要坏我大清体制,更是要坏历代的端方!此等逾矩之言,自当一一采纳,以彰显天朝体制之森严、法律之整肃,还望皇上圣断。”
阮元眼看此时四下已渐无人,想来这个题目,本身直说也无妨,便道:“恩师,门生想着,其意有二。詹事职务未几,如果长年淹滞于此,只恐其他同僚不能佩服,是以出外有实事可做,此是其一。门生仕进数年,除了编辑图籍,并无半分功绩,学政一职,既可让门生得用所长,也可经历处所,知民生之事,以广见闻,此为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