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阮元才会不计家门凹凸贵贱,主动与叶机聊起出身,但愿能够获得他的尽力互助。公然叶机又即续道:“中丞大人,小人虽常日游历四方,也多有打抱不平之事,却绝无背反朝廷之心,如果中丞有事需求小人去办,小人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叶机看着阮元模样,确是至心相问,便也直言不讳,道:“眼下保甲之弊,在于各村镇总甲、总保,大多都是本地士绅大户,虽说总甲总保都是保丁推举,可平常保丁无财无势,如何能被推举得上?若不是小人家中有些资财,又有生员身份,之前也做不得这总甲的。可浙东大户当中,多有操行不端,以机谋私的恶霸劣绅之辈,他们在乡中刁悍,选任之时,也无人能够与之对抗,做了总保,便和这张贵普通横行霸道,以保甲为一家一户之私产。更何况,多数总甲总保都不长于练习保丁,纵使他们操行良善,至心想为浙东百姓分忧,也是难为这无米之炊,这两件事若不能处理,一半以上的保甲,也不过是徒具浮名罢了。”
“爹爹,常生毕竟年纪还小,给他吃些肉,长长身材,也是应当的啊?”孔璐华一边劝着阮承信,也一边对阮常生道:“不过常生啊,爹爹走之前给你留的课业,你现下可完成了?娘晓得你想吃些好的,可本年宽裕如此,肉也不能多吃了。如许吧,娘记得你有三篇课业要完成,你每完成一篇,娘给你添一餐烧鸡如何样?你那三篇课业,都是甚么,还记得吗?”
连续数日,阮家饭菜都只是四五道素菜,外加每人一碗粥,虽有孔顺厨艺过人,这般淡而有趣的饭菜,也实在让人没多少胃口。阮常生自入阮家以来,一向没有这般俭仆过,这时也不由向孔璐华抱怨道:“娘,这都好几日蚀粥茹素了,再过几日,能不能添些肉呢?”
“那……如果总保总甲不再由乡民推举,而是由我抚院直接选任,你看可好?”阮元问道。
“嗯……爹爹留的三篇课业,是‘一贯’、‘格物’和‘相’,但是娘,爹爹说这三篇课业,都要把家中藏书翻看一遍,才气作答啊?真的要如许吗?家中书但是很多啊?”阮常生道。
“大人高看小人了,小人必然知无不言。”叶机利落的答道。
“公然如此,看来兰泉先生的预感大多不假。”阮元轻声嘀咕着,深思半晌,又向叶机问道:“既然如此,叶生员,我这里有些体例,不知可否处理这里保甲之弊,若你感觉另有能够商讨之处,尽可直言不讳。”
2、自本日起,各府、县分遣佐杂教职,入各村镇教习保甲练习之法。
“好,那我就听娘的。”阮常生看着三女情愿一同帮忙,对于将来的饮食改良也有了更大的信心。
1、甲长、总甲、总保之职,皆由保丁推举名流贤者为任。
“那据你所知,这本地的总甲总保,和官府之间可有勾搭?”阮元又问道。
不过数日以后,阮元便以巡抚部院之名,重新出台了一些保甲条例:
4、如府县吏员不能直陈官方真相于巡抚部院,许百姓赴巡抚行辕直诉真相。
在这最后的战役当中,安南船、凤尾帮、水澳帮已经在闽南合兵一处,进犯浙江,就只是时候题目了。
同时,阮元也号令外派村镇的佐杂教职,一半直接出行,一半微服出行,专门刺探村镇真假,如有不称职的总甲总保,亦许直接上报。不过一月,浙东三府保甲之事公然渐次清除,各处百姓皆习练习之法,不敢有秉公之事,千里海疆,于阮元而言皆如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