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对口试炮已毕,一艘划子放了下来,向着蔡牵一行而进,很快,划子便靠近了蔡牵船队,船上一名小头子见了蔡牵,便即相拜道:“蔡头领,帮主已经得知你前来汇合之事,这郑家粮船北上的动静,帮主也已经晓得了,帮主这就叫你畴昔。另有,这郑家的伴计,也请一并过船,安南侯爷那边另有叮咛。”
“恰是,侯爷料事如神。”郑嘉笑道:“我家仆人眼下,恰好有五艘运粮船,正往宁波去呢。这不,这几年浙西粮价本来就高,浙东也老是有水患,每逢水患,粮价就要往上涨,运一万石粮食畴昔,能赚回很多钱呢。并且,仆人之前便已经和林帮主打过了号召,这五艘船,林帮主是答允了我等不会干预的。仆人也特地叮咛小人,既然林帮主已经投奔了侯爷,那就把这件事也一并奉告侯爷,侯爷宽弘大量,天然能给小人们留一些赢利的门路,您说对吧?”
“但是侯爷,那我家老爷和林帮主定下的和约,就不算数了吗?”吴平仍然不肯屈就。
“侯……侯爷……”吴平见郑嘉面对伦贵利威慑,已经被吓得不敢说话,只好大着胆量说道:“按时价,这米荒年也就是二两银子一石,这船造的再大,一艘船二千两银子也不能再多了。侯爷就算现在得了这些船只粮米,让我们赎归去,这代价也太高了吧?”
“甚么叫时价?你一个屁都不是的伴计,也配跟我提时价?我奉告你,本侯买来这些大炮,也花了很多银子呢!在本侯的船上,你一万石米时价就是五万两,五条船的时价就是三万两,一钱银子也不能少!你再说一遍,这五条船一万石米,时价到底是多少?!”伦贵利夙来骄横,听着吴平竟然和他顶撞,顿时愤怒起来。郑家诸人也自清楚,伦贵利这般漫天要价,底子就不是想要钱,而是盯上了这些粮食,不获得便决不干休。
“客气话都免了吧。”伦贵利仿佛有些不耐烦,对郑嘉直奔主题道:“你是那甚么郑天选的伴计,我传闻,郑天选是温州首屈一指的贩子,浙江的新巡抚叫甚么阮元的,托他买米,现有五艘运粮船已经到了这一带海上,是也不是?诚恳回话,本侯天然饶你性命。”
林亚孙听着蔡牵质疑,也是心知肚明,此次伦贵利北上劫夺,粮食乃是重中之重,是以即便本身和郑天选有约,伦贵利也不屑一顾,一听到有粮船北上的动静,便即决定动手。而此次劫夺行动,是安南船、凤尾帮和本身三伙人马一同业动,那么天然要考虑战后分赃之事,如果本身恪守彼时商定,那么必将在分赃时亏损。凤尾帮和本身同处福建洋面,固然投奔了伦贵利,常日的合作可一点很多,如果凤尾拿了大头,今后本身船队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当下心中议定,对伦贵利道:“侯爷,您纵横四海,见地过人,天然应当清楚,这所谓和约,不过是那些贩子一张聊以安抚的废纸罢了。此次行动,鄙人誓死跟随侯爷摆布,如有需求鄙人的事,鄙人愿为前锋,届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就在这时,俄然只见前面大船之上,一股黑烟吐了出来,随即海岛之滨,一团烟雾顿时爆开,只将那周遭数十步都变了色彩,紧接着,蔡牵船上世人只听“砰”的一声,倒有一小半竟站立不稳,自滑倒了下去。蔡牵看着这些未见西洋大炮能力的郑家伴计,也不由得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