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无妨,不过,眼下朕倒是确切发明了一个要紧职务,如果你情愿前去,对你而言,或许是个建功立业的处所。”嘉庆道:“朕现在正在调剂各地督抚,本来的闽浙总督长麟,朕想让他带兵声援川楚,玉德做浙江巡抚,也有些日子了,朕想着升他做闽浙总督。如许浙江巡抚的位置,就空了出来,朕想着面前可用之人,却也有限,但你是此中一个,以是朕想委你浙江巡抚一职。如何样,阮侍郎,你客岁便是在浙江仕进,此次归去做巡抚,也不陌生吧?”
“唉,书之、月庄,你们帮我想想吧。夫子他向来不拜佛的,本日送了这佛珠给我,是要让我做甚么呢?在家中拜佛祈愿吗?这家中没有佛像呢。”孔璐华持续调侃道。但话虽如此,另一边她却也毫不客气,从阮元手中取了佛珠下来。
但阮元先前做学政时,便已对浙江弊政,多有体味,这时又听了那彦成所言,天然清楚浙江海防也已日渐紧急。如此内忧内乱,本身一时之间,又怎能立即便有处理之法?是以竟是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沉默了很长时候,才勉强应道:“这……回皇上,臣为官毕竟光阴尚浅,所做的也不过是翰林、督学、礼节之事,却从未任过治民之职,皇上如此任命臣去做巡抚,臣想着未免……未免有些草率。”
“皇上去旧立新,第一个能想到臣,臣已是不堪感激。”阮元听着嘉庆所言,仿佛也有些为之所动,但还是禁止了下来,持续问道:“只是臣不管年纪资格,都自发尚浅,就算去做了封疆大吏,只怕也难以服众啊?”
“天啊,夫子在送礼品的事上,还真是天真呢。”孔璐华道:“夫子莫非不晓得,这荷包于男女之上,各自有别吗?你看你那荷包那么大,你要拿来送给夫人吗?夫子说这是高宗天子遗物,那夫子无妨看看,这衍圣公府里,高宗天子的犒赏还少吗?照我说啊,夫子就是对付,从速承认了吧!”但是话是这么说,孔璐华眼中却已是密意渐露,语气不似抱怨,倒是更像调侃。
巡抚一职,始设于明朝,最后是明成祖调派京中官员,以巡行安抚为名,督察各布政使司官员政事。但进入明朝成化、弘治年间,本来的明朝处所体制权职分离,行政效力低下,因而明廷再次派出京官,以“巡抚”之名总览处所要事,久而久之,巡抚一职也就垂垂在处所上牢固了下来。只是明朝巡抚普通还是被视为京官,并且巡抚之地与布政使司(也就是普通意义上的省)也不尽不异,乃至很多巡抚所辖之地也不算大,是以终明一代,巡抚权力终是有限。
这话嘉庆说的轻松,阮元倒是大吃一惊,竟在一旁沉默了下来,一时无语。
“这……”阮元笑道:“夫人,这礼品看着是轻了些,却也不是说买到,就能买到的啊?这但是高宗天子用过的荷包呢,你看,上面这几条龙,平常做荷包的,那里敢绣这个啊?以是这荷包啊,实在夫人看着不大,却也是独一无二之物呢。”
不过既然大礼之事已经结束,国子监也并无要事,那以后的闲暇,也应当很多了吧……起码这时阮元是如许想的。
“回皇上,臣资格本浅,升任侍郎,亦不敷一年,不敢再求升迁之事。”阮元道。
“朕感觉不草率啊。”嘉庆道:“阮侍郎,你十年为官,所任必有治绩,这一点朕看得很清楚啊。这申明,你也很正视朝廷名 器,不管给你甚么职务,你都会极力去办好。这浙江巡抚,朕想来也是一样。至于抚军治民,这读圣贤书,不就是为了学有所用吗?那些不读书的人,常日老是说读书无用,只能夸夸其谈,阮侍郎,你就不想当真做一番奇迹,好好回击一下他们吗?再说了,朝廷选士最关要处,便是科举,如果读书科举出来的进士,都做不了查吏治民的能臣,那这科举设来,又有何用呢?并且这一年来,朕看得清楚,和珅图谋不轨,几近动用了统统他能够动用之人。可你呢,对京中禁军,火线各部,均是了如指掌,一一应对畴昔,竟将和珅之谋破了,如许看来,朕遣你去浙江整治绿营,还是大材小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