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镇台,此战我军目标,在于诱敌深切,将贼人勾引到松门海上,便已有六成胜算了。眼下如果正面应战,只怕到不了贼人面前,这些船本身就抵挡不住海风了!传我将令,全军后撤!如果海船被风波所毁,就改用橹摇归去!回到林家浦台,我已经和中丞商讨过了,那边早有救兵,足以停靠战船!”听着李长庚的将令,岳玺天然顺从,赶紧号召部下船队回撤。不过量时,海上只剩下作为前锋的凤尾帮船队。
“放屁!”伦贵利怒道:“甚么叫繁华险中求?越是如许的天气,官府越不会防备,只要我们的船一到,这些粮食必定易手!你们常日总说老子好赌,好赌如何了?老子一起从广东到顺化,从顺化到这浙江,升官发财,靠的就是这个赌字!要不是每次兵戈老子都豁了命出去,老子哪有本日这泼天的繁华!这一万石粮食,老子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只要到了老子手里,明日这浙东三府,就要改个姓了!这般繁华就在面前,为何还要后撤,就算死一二百人,沉几艘船,都值了!奉告庄有美,全速进步,包抄运粮船!”两名总兵的反对,在伦贵利眼中便只是怯懦怕事,难成大业。
“李镇台,这……前面那很多帆船,定然是海寇了。我们是正面迎上去,还是临时后撤呢?你看这风,我们南向行船,可尤其倒霉啊?”岳玺看着劈面的海船,又看看暴风当中,一样也在不竭摇摆的清军战船,一时也没了主张。就在这时,只听“喀喇”一声,后排一艘小型船的桅杆竟被直接吹断,那船顿时落空重心,不住的在海上打转。
清军先行出动,以后又俄然回撤的动静,很快也传到了后队的伦贵利座船上。这时的伦贵利船上,另有两名安南总兵,此次奉阮光缵之命,与伦贵利一同东进,听闻这个动静,也接踵过来扣问伦贵利己方船只意向。
“离松门另有多远?”伦贵利问道。
“包抄?那又如何?!”伦贵利仍然无动于衷,嘲笑道:“大清官府几斤几两,你当我不清楚吗?我们的人,是他们的三四倍不止!就算下了雨,火炮施放困难,就凭我们近战冲杀,一样叫他们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奉告弟兄们,如果真有伏兵,尽管冲杀畴昔便是!另有,跟庄有美说清楚,先把粮船围起来,以后我们的船到了,再出来搬运粮食!”看着伦贵利这般自傲,两名总兵又那边还敢再行劝谏?只得传令下去,持续进步。不过半个时候,凤尾帮的船已经靠近了粮船,而松门星罗棋布的山岛之间,也已经挤满了海盗们的船只。
“那还踌躇甚么?全军反击,直取那五艘粮船!”伦贵利大声喝道。
“去看过了没有,船上有没有人?”伦贵利眼看大功即将胜利,也不顾暴雨,亲身走上船面向部属问道。
“不远了。”那总兵指着伦贵利身边一张海上舆图,道:“凤尾帮前队已颠末端娘娘宫,快到龙王堂了,折过这个海湾,松门的港口就在面前。他们动静刺探得也清楚,咱想要的那五艘粮船,就在松门港内。”总兵道,所谓娘娘宫、龙王堂,都是松门海边的一些海岛,大多阵势偏高,上有小山。人们在岛上山中设立祠堂,便以娘娘、龙王为名,也是为了神灵保佑海上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