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也报以一笑,道:“皇上固然即位快三年了,可话说返来,老是没本身决定过甚么大事,或许会比太上皇更好呢?我们做臣子的,又如何敢随便多言?不过太上皇毕竟是十全武功,几十年调兵遣将的经历在呢,对中外各部也都了如指掌,皇上经历上稍欠一些,也是常事啊?”
“阮侍郎,小的一向清楚,太上皇对你那是格外喜爱,你先前在都城的时候,我但是给你传了好几次旨呢,我平常见的官人,可都是一大把胡子了。”阮元晓得呼什图虽不比鄂罗哩靠近乾隆,却也在宫中做了二十多年寺人,官职寒微的官员,底子轮不到呼什图传旨。只听他又道:“以是小的本日不如给阮侍郎交个底,太上皇见你之事,小的略有耳闻,快半个月了。也亏了太上皇见你见的早,这半个月下来,太上皇饮食都减了很多,也不爱说话了,怕是再没偶然候多加教诲于你了。实在太上皇这个春秋,谁不晓得呢,人嘛,毕竟没传闻有谁真能长生不老的。我也晓得,太上皇这些年来,一向悉心种植的人里,必定有阮侍郎一个,可眼下……眼下又能说甚么呢?阮侍郎,您心中也有个筹办吧。”阮元那日见过乾隆,对乾隆的将来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筹算,只是听到呼什图这般说辞,面上也不由涌上一股凄然之色,摇了点头。但呼什图看来,阮元倒是已经信赖了他的美意。
“唉,实在我心中也想着,这火线战事,如果和公相能持续督办,或许一两年内,也就能把这些贼寇扫清了。这王三槐束手就擒,不就是和公相的功绩么?将来如果和公相真的需求我做甚么,我必然谨慎些,为他办好就是了。”阮元笑道。
苏凌阿听着阮元之言,不免有些绝望,但阮元总也算尽了礼数,只好笑道:“实在阮侍郎的家事,我也略知一二,尊夫人这是甚么人啊?是当今衍圣公的胞姐,堂堂的贤人后嗣嘛。这牡丹海棠普通的人物在家里,侍郎还在乎那些庸脂俗粉干甚么?不过话说返来,这扬州既是‘瘦马’天下闻名,也必定是有钱的人家多了,才气扶养得起那‘好马’嘛。这扬州的财力,我在江宁府的时候,但是亲目睹得很多,不说别的,就单说你那边盐商……嘿嘿,老夫来做这两江总督,实在也不为别的,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图甚么呀?就为了一点棺材本嘛。可那一日啊,这扬州八大盐商,一起来我府上送了点迎见礼,嘿嘿,就那一日,老夫想着这棺材本也就赚足了。你说你们扬州的贩子也真是心善,我可没逼迫他们做甚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