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做得对。或许,我眼下最需求的,便是生甫兄如许的人了。”阮元却仿佛并不在乎李赓芸的截船之举,而与此同时,他仿佛还想到了更多今后之事……
“我也不熟谙路啊?只是谢府出来以后,最开端的一部分水道,我还能记得,可这漕帮在嘉兴,乃是手眼通天之人,只要他们晓得我的船到了这一带,必定便会派船前来迎我。他们虽是官方帮会,却也是为朝廷办事的,不会危及于我。而这嘉白帮在钱塘江北,和陈阿三多数也没有干系,请他们来刺探江北谍报,恰是事半功倍之举。有此强援,我为何不消呢?”说到这里,杨吉才恍然大悟,为甚么阮元不向江北派兵,却仍然有掌控堵住能够流亡的陈阿三部众,一时也不由和阮元相视而笑,道:“伯元,这一招真是高超,这做巡抚的事,我但是真的服了你啦!”
这时,一个略显陌生的声音俄然在劈面官船上响起:“如许说来,劈面船上的就是浙江巡抚阮大人吧?听闻前日来,一艘杭州官署解缆的船只,进了我平湖县属境,下官不知是何原因,只好差人护送在侧,不知阮中丞来我平湖县,竟是何事?”说着,一名官员从船中走了出来,固然天气已暗,但船上灯火齐备,阮元在本身船上,也看得出劈面官员身上官服乃是七品补服,当是平湖县的知县了。
李赓芸听着阮元之言,倒也诚心,既然只要旬日之差,想来即便阮元别有后招,本身也无需过量担忧,到时候只把这里产生之事一一奏上便是。便垂垂放下了心,道:“既然中丞在此有约,鄙人也能够放中丞临时南归,可此事总要有个凭据。中丞如果至心立约,就请留下一物,作为本日物证如何?”阮元听了,也只好取出怀中一枚小印,托操船家仆送到了李赓芸船上。
但李赓芸半晌之间,便即沉着,道:“阮中丞,下官确是平湖知县李赓芸,当年在翰林之时,下官与中丞来往未几,想来是获咎了中丞了。可本日既然中丞到了下官属境,下官自也应当体味中丞行迹,以免中丞有所闪失。可据下官方才刺探,中丞去的乃是嘉兴白粮帮的据点,这白粮帮虽有运输漕粮之功,却还是山野帮会之人,不知中丞屈尊前去,与这帮会之人相谈甚欢,倒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