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防以后,便是赔补亏空之事,先任玉中丞补阙之法,孩儿多有耳闻,他滥行采买,肆意加耗,如此虽一时补得亏空,倒是竭泽而渔之术,只恐如此下来,不过三年浙江必乱。是以孩儿要做的,是一面能把亏空补上,一面不使百姓困顿于赋役。对于漕粮加耗,孩儿定会严查,使漕赋无过乾隆之末。而亏空之大端,孩儿也与朱恩师商讨过了,堆栈、海塘、施助诸事,皆是贪吏营私取利之源。而贪吏之以是敢在这些要事上擅谋私利,其关头在于法律多有空疏,诸多碎务无所根据,乃至下吏于上,则滥支公帑,百姓于下,则窘蹙仍旧。是以孩儿到了浙江,必详询法律,以观此中疏漏之处。杭嘉湖道,上有漕赋之供,下有海塘兴建、北新关税诸事,最为紧急。是以孩儿必悉心查访,择一廉洁有为之人,助孩儿整治杭嘉湖道,关要之处能够有为,其他之处,自当次第望风向治。”阮元续道。
次日,阮元经心清算了一番仪容,用过早餐以后,便与阮家三女,杨吉、阮常生一道,前去阮承信居室之前,筹办向父亲再次相求。这日恰是休沐之日,阮元也有了充沛时候。而阮承信自那日痛斥阮元以后,也连续数日闭门不出,反面阮家其别人一同饮食,阮元想到已经多日未见父亲,心中更是有些忐忑。
可看着两条小龙纹路,阮元却俄然想起一事,惊道:“夫人,这荷包莫非就是……”
“天然不是,是以孩儿此去,必会一如学政之时,多加延请幕僚,帮手孩儿办理浙省碎务。里堂虽不涉宦海,却与孩儿普通,又经世救民之志,孩儿在杭州之时,府中生员亦多有能人,其他有为夙儒,善治能吏,孩儿自当相加寻访,多加咨求为治之道,务令人尽其才,物尽其用。”阮元答道。
“夫子还能想起来呀?”孔璐华笑道:“就是你那日送我的荷包啊,但是它那么大,我可用不得。但你说你都送了礼品,也没有收归去的事理吧?以是,只好又苦一苦夫人喽。裁剪成这个模样,我带在身上才都雅嘛?如何样,夫人我技术不错吧?是不是比本来敬爱多了?”
孔璐华却俄然将阮元拉到一旁,手中仿佛握着一物,笑道:“夫子,你先看看,这是甚么?”
公然,阮承信得知他能分清前后之辨,也没有在这个题目上胶葛下去,而是问道:“另有呢?我在杭州之时,曾颠末一场大火,多有人言,或是报酬放火。只怕浙江陆上,也不承平罢?”
“这……真是对不住夫人了。”阮元看着孔璐华的神采,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可回想之前的荷包,再看孔璐华手上的新荷包,阮元却也垂垂明白了孔璐华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