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家仆人也已年过七旬,仿佛年长夙儒在江南这里,并非罕见之人,仆人也就见怪不怪,便即领了三人入内,到了王家偏厅之处。阮元看厅中时,只见一名老者正坐在主位之上,白叟与胡廷森一样的白须白发,可面色之上,倒是一股安闲气度,双目全无浑浊之态,反而有一丝一忽的光芒闪动之间,若非学问赅博、悠长为官之人,毫不会有此气度,天然便是其间仆人王昶了。
次日阮元和孙星衍再次上了岸,恭恭敬敬的将拜帖送到了王昶家中,只说后学阮元、孙星衍有学问不通之处,请兰泉先生指教,时候则定鄙人一天上午。而不出不测,王昶也同意了阮元的预定。
孙星衍也说道:“伯元,你如许一想,我感觉也没错。我也想起来了,教员在都城执掌刑部,向来都是有条不紊,有拜访的,也都要提早去送过拜帖,并且即便教员有闲暇之时,也都是下午在家见客。你看这天,顿时就要全黑了,教员那里会这个时候与我们扳谈甚么呢?伯元,这事也怪我,出来的时候只想着教员若能与你一同同事,浙江办学可成,贼盗可除,却忘了这些做长辈的底子之事。”
“阮中丞高瞻远瞩,老夫佩服啊。”王昶听着阮元的打算,仿佛也略有所动,但仍然安闲道:“只是这施教之事,也需有精于学术之人,才气传道于别人啊?不知阮中丞心中可有甚么人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