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玛哈欠皇上的,我总要帮他还一些吧?”那彦成道:“并且皇上这边,一向就有再度调派京官前去陕甘督师之意,只是一时髦未决行罢了。眼下太上皇的大礼还未完成,和珅这一下狱,他的翅膀被贬斥了很多不说,他本身当年身兼多少部务,也都得一一交办过来才是啊?再加上,三个月以后就是会试,皇上第一次亲政后的会试,当然要更加在乎了。再说了,我一门三代为将,玛法、大爷都上过疆场,我自幼也习练骑射,学兵法,去火线督战,或许本来就是我应尽之责吧?”
而那些和珅用于调兵的捏造圣旨,外送的同谋手札,也在这时被嘉庆悉数焚毁。从大要上看,就如同和珅仅是因二十条大罪被弹劾,随即嘉庆告诉各路兵马将其拘系,最后查抄产业,议定其罪普通。
“东甫,你也没上过疆场,这又是何必呢?”阮元也有些担忧。
“实在不消你说,皇上也向我透了这个底。”那彦成道:“皇上在军机处时还特地奉告于我,自可放心做我的军机大臣,我在军机处这一年,办事也算得勤恳,过些日子定能升迁。唉……我听着皇上安抚也清楚了,皇上必然是晓得的。只是不肯连累过量,才饶了我阿玛哈一命。我与阿玛哈夙来也没有来往,可云仙毕竟是他的女儿啊……伯元,你这般漂亮,也是救了我一家性命。”
“也就是说,这谋逆之事,朕还是隐畴昔最好了?”嘉庆道。
过得半个时候,已是退值之时,阮元也清算了阁中书物,筹办归家。方得出西华门,只听前面俄然有人喊道:“伯元且慢走!”转头看时,倒是那彦成。
“既然如此,朕也清楚你情意了。”嘉庆笑道:“朕本来也想着,此事连累确有些多了。实在和珅这些罪行,大不敬之举,朕看着便不下六七条。他丧心狂悖,天日可鉴,却也不需再加上这一条了。他的罪行,就照这二十条定下吧。”说着点了点头,又去军机处办理其他军政去了。
阮元道:“东甫兄客气了,实在皇上与我确切曾谈起东甫兄,乃至谈起各部大臣之事,小弟看着,皇上公然明察,对于朝中这很多重臣意向,大半是猜想得不错的。只是皇上那边,我也已经奉告皇上,毕竟和珅一事,不要连累太多,是以我参与其间之事,今后就不会有人晓得了。”
“我阿玛哈那小我,有甚么作战的才气啊?”那彦成苦笑道:“实在皇上此次对阿玛哈网开一面,我也清楚,只是权宜之计,就他阿谁模样,迟早是保不住将军之位的。以是伯元,我现在也已经下了决计,眼下军机处要事还多,我走不开,等再过些光阴,我就向皇上请命,到火线督战去。”
“军机处就先把重点放到火线战事吧。”嘉庆道:“朕初亲政,对军机处之事也有些体味。和珅当国这些年,特别最后几年,多少火线战报,各省奏表,都是朕与皇阿玛未见,而军机处先观后奏的?朝纲如此废弛,如果朕直接任用军机处,只怕和珅留下这些黑钱,也要被一一担当下来了。以是朕想着,就先将表里奏报,集合在南书房,待你等与朕一同看过了,再将此中要紧之事发入军机处和各部,只要如许,军机处才气记着端方,才气不再出第二个和珅。不过教员也存候心,侍郎阮元已在南书房供职数月,有他与教员一同办事,朕信赖你们,教员于公事上也自能妥当应对。待统统法纪规复有序了,朕再去军机处主持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