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绍棠见他态度果断,也不再辞。
定北伯说完抬脚走人,终究卸下身上的担子,连脚步都轻巧很多。
“够了!”独孤绍棠拍案而起,冲独孤绍德戳批评道:“你是如何教的女儿?撒泼打滚,另有半点贵女的模样吗!让你给找个宫里出来的嬷嬷教端方你找了吗?”
这女人就是个窝里横的,独孤维唯见她的模样得出这个结论。
别说是她,就是老夫人也只顾半垂着头盯着桌面的木纹看,仿佛那纹路俄然变迷宫了,她丢失在内里找不到出口。
独孤维唯都要给这母女二人跪了,如何就没半点眉眼凹凸,没瞥见老爹额上的青筋都暴起了,还敢叽歪!
饶是秋氏正战战兢兢,也不得不承认,自家闺女跟人没法比。
偌大的伯府实在一向是独孤绍棠撑着,他又不是个脾气好的,综其启事,府里的人能够不怕伯爷夫人,但对独孤绍棠上高低下就没有不怕的。
秋氏一张嘴开开合合,被独孤绍棠一问,顿时焉了。
独孤绍棠看世人神采另有甚么不明白的,恐怕伯府的名声早就臭大街了。
但定北伯其人素无才气,脾气柔嫩寡断,在一干勋贵中毫不显眼。幸亏宗子争气,担当了乃祖的英勇,自幼夺目强干,在军中混得风生水起,定北伯府才不至于式微了。
独孤绍棠肝火上来,向来不顾场合,那里会考虑孩子们都在场,该给兄弟留点面子。
“另有维澈、维澄,翻过年就去军中历练,老在家混着算甚么事?”
独孤绍棠举家返来,就在这么一场风波中落下帷幕。
厥后魏国公归天,其子萧衡称帝,大封有功之臣,无法独孤仲直亡故过早,又不是萧衡嫡派,还是萧衡念其忠勇,追封定北伯,由其宗子袭爵,就是现任的定北伯。
他顿了顿,又道:“我们独孤一族血脉崇高,虽是武人,然从不缺礼义廉耻和铮铮傲骨。可到了我们这一辈,几百年的家属荣光都被丢尽了……是我没尽到作为长兄的任务……然,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维宁年纪还小,还能掰过来......”
沈氏也劝道:“孩子还小,渐渐来总能教好。”
定北伯一言不发,细心看的话,仿佛能从眼里看到一丝幸灾乐祸。
老夫人尽力盯着桌上的迷宫,仿佛感觉妙趣横生,如何也看不敷。老夫人不怕定北伯,他活力了不过甩袖而去。但对这个长籽实在有点怵。
他看向沈氏,叮咛道:“出了年就给她找个嬷嬷好好教诲,没学好端方前不准出门!若一向是如许,就待在家里一辈子,我们府里还不缺她一碗饭吃,总好过嫁出去再被人休返来的好......”
秋氏上前去把女儿揽在怀里擦眼泪,心疼的不可,语气不善得说道:“大嫂,看孩子哭得,别再伤了身材。维唯呀,看你把你姐姐气成甚么样了,不就一根簪子吗,又不会……”
独孤绍棠尽力压下火气,一只大手安抚得拍拍女儿的肩,小声道:“爹没事,不消担忧。”
定北伯站起家来,捋胡子浅笑,“老迈说的好,我们独孤氏在山中隐居百年,好轻易赶上明主,恰是复兴家属的时候,可不能把祖宗的荣光都丢尽了。我是个没本领的,年纪也大了,待开了年衙门开印,我就上折子把爵位传给老迈。这个家今后就交给老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