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别,到现在,一家人再次重聚,且杨坚、杨瓒兄弟又各添新丁,嫡亲骨肉竟是初见,更是前所未有之喜,随国公府高低已是一片欢娱,尉迟容命人置酒整宴,阖府欢聚,从中午直闹到日暮。
几句连问,倒将宇文赟问住,他结结巴巴道:“她……她……”搜肠刮肚,想说杨丽华始乱终弃,但是她又没对他做过甚么;说她言而无信,仿佛她又从未曾承诺过他甚么。一时候,贰心中气急,连连顿脚:“她纵没有错,本宫就不能找她问话?”
看着三人两前一后策马而去,独孤伽罗不由深深叹一口气。身边杨爽听到,也深叹一声。独孤伽罗被他逗笑,侧头问道:“阿爽,你叹甚么?”
杨坚点头:“如此也好,我不居要职,也免得他成日疑神疑鬼。”
独孤善拧眉沉吟:“回京这一日,我倒是听到些风声,说这太子不学无术,成日斗鸡喽啰,固然纨绔一些,倒也不算是大奸大恶。只是,丽华向来心高气傲,怕不会对他瞧得上眼,如此胶葛下去,怕不能善了,他毕竟是太子!”
宇文赟满口承诺:“能得丽华为妻,我宇文赟此生再无所求,又要旁人做甚么?天然宠你敬你,此生不渝!”
太子俄然好学苦读,动静很快传遍全部皇宫,阿史那颂大吃惊吓,亲身前去检察,见他公然一心读书,不解之余又感欣喜。宇文邕听后却不觉得然,叹道:“他若能够收心,那是最好,只怕又是一时髦起!”
杨爽赶紧随后跟来:“大嫂,那太子像是瞧上我们丽华了,丽华竟似也不回绝,你就听之任之?”
宇文赟赶紧点头,赞道:“还是父皇说得妥当一些。”
杨坚见他恭谨中带着疏离,微微一愕,转眼豁然,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内心暗叹,毕竟不是在本身身边长大,不像其他后代那般密切,也只好假以光阴弥补了!
此时宇文赟只求她能嫁本身为妃,立即满口承诺,当着杨坚和独孤伽罗的面与她击掌三下,立下誓词。
杨丽华正色道:“你若不能承诺,前话只当我杨丽华未曾说过,府中粗陋,太子殿下请回!”福身向他一拜,回身就走。
宇文赟大急:“杨丽华,你明晓得我对你的心机,你……你竟然不去参选,我……我……”摆布看看,实在不晓得用甚么来威胁杨丽华,只得连连顿脚,“你若不嫁,明儿我搬来你们府上,再也不走了!”
独孤伽罗心头微窒,沉默半晌叹道:“方才我也劝过,只是丽华已经长成,有自个儿的主张,我这做娘的,也不能强拦!”表情略整,又微浅笑起,转头向他笑望,“丽华都已到议亲的年纪,你这做叔叔的才该当抓紧一些,昨日二嫂说的那几位蜜斯,不晓得哪个更中意一些?找一日见见?”
杨丽华扬眉:“我为何要去参选太子妃?”
直到酒酣人散,独孤伽罗安设过几个季子,才回房奉侍杨坚安息。
独孤伽罗不等他手掌碰到,自行站起,微微退后一步,福身道:“多谢皇上!”
虽说要顺其天然,不过独孤伽罗对杨丽华一事毕竟挂记,中午以后,传闻她返来,便径直向她房里去。她走进院子,隔窗见杨丽华已经换过衣裳,正嘴角含笑,捧着本书细读。独孤伽罗浅笑,命丫环通禀,才挑帘出来,含笑问道:“在瞧甚么书,如此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