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立即命人去刺探,半晌后传回话来:“大司马已经出宫!”
听他字字句句将天大一个黑锅扣在赵越头上,宇文赟将信将疑,殿外的赵越却急出一头盗汗,又不能径直闯出来与他对证,只能连连顿足,又不敢发作声响。
宇文赟点头:“当然!”
赵越嘲笑道:“这才是杨坚的夺目之处!他先将女儿嫁给皇上,若杨皇后能够生出皇子,他自当保本身的外孙即位,这天下,岂不还是他杨家的?现在杨皇后只得一名公主,今后又再不能生养,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就让杨皇后将小太子恩养在宫中,如此一来,岂不是捏住了皇室的命脉?更何况,他手中另有宇文护的多量藏金,今后如果起兵,与杨皇后里应外合……”
王鹤一怔,游移不答。赵越立即道:“皇上,若他将本日之事漫衍出去,说皇上多疑,企图诛杀有功之臣,众口之下,怕有污皇上清名!”
就在一片沉寂中,模糊地,不远处似传来极轻微的几声兵刃摩擦声,若不是凝神聆听,若不是杨坚常在军旅,几难辩白。
宇文赟皱眉道:“师出知名,他但是我大周的大司马,有功于社稷,无端诛杀,朕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你要朕做一个遗臭万年的昏君吗?”
文昌殿内,疏疏地点着几支蜡烛,令全部大殿阴暗不明,平白多了几分阴沉。
她迷含混糊睡到半夜,偏殿的小公主宇文娥英俄然惊哭。杨丽华惊起,心疼女儿,也不让宫人去抱,自个儿起家去哄。又怕她惊醒另一侧的小太子宇文阐,杨丽华只得把她抱起,出殿门在廊下盘桓,柔声轻哄。
宇文赟一脸恍然,拍拍额头道:“朕被几位皇后缠住,竟一时健忘,大司马莫怪!”抬手命他起家。
宇文赟顿时神采大变,再不容她辩白,立即喝道:“来人,将小公主抱走,将这贱人押下!”
宇文赟冷静听着,模糊想起先皇活着时受宇文护钳制的环境,不由背脊生寒,游移问道:“杨坚此举,只是为了大权在握,还是……另有图谋?”
不等他说完,宇文赟早已听得满头盗汗,咬牙道:“杨坚如此用心,可对得起朕的一番信赖?”
赵越叹道:“若只是三言两语,天然不打紧,只怕杨坚狼子野心,借题阐扬,此事愈演愈烈,让皇上落人话柄,给他他日夺位铺路啊!”
宇文赟一步步向她紧逼,咬牙嘲笑:“杨丽华,你父亲僭越皇权,独掌朝堂,你在后宫独大,还将太子支出宫里恩养,你父女这是要将全部皇室、全部大周握在手里啊,你当朕是甚么?”
看到他的神采,杨坚心中必定,殿外偷听之人,恰是太卜赵越!杨坚心底悄悄嘲笑,脸上却仍然恭敬如常,点头道:“是!太卜赵越本是宇文护亲信,又擅观星象、解八卦,懂风水之局。如果宇文护当真有多量藏金,这藏金之地,岂有不问过赵越之理?只是家父死于宇文护之手,我杨家与赵越也素有旧怨,虽知他手中握有首要线索,却并不好索问,追随无果,也只能放弃!”
杨坚见他一脸错愕,躬身反问:“是啊,为何?”看到他的神采,杨坚心中了然,必定是有人从中调拨,而那小我,现在就在殿外。
宇文赟在殿内环望一周,俄然一掌击在案上,咬牙狠道:“杨坚!”
这个名字出口,殿内殿外二人齐齐怔住。宇文赟大失所望,坐直的身子渐渐后仰,皱眉道:“你是说太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