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冷声道:“宇文毓,你现在改遗诏还来得及!”
一取一抛,并不细看,却桩桩件件,都是宇文护的罪行!
宇文毓脸无惧色,手指宇文护,咬牙笑道:“你率兵逼宫,强闯大殿,还敢说你不是乱臣贼子?”他恨恨咬牙,向外喝道,“亲兵安在?还不擒贼?”
宇文护哈哈大笑,怒喝道:“谁敢?”
“信口攀污?”宇文毓嘲笑,颤颤站起,居高临下向他直指,咬牙道,“你擅自调兵,兵逼长安,现在又携重兵闯宫,不是乱臣贼子,又是甚么?”
宇文毓抬手,淡淡道:“都平身吧!”
祟义宫外,朝中众臣与杨坚、伽罗等人焦灼地等在门外,何如杨素率人持刀保卫,没法硬闯。
此话入耳,宇文毓像是听到一个极大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拼尽尽力喝道:“改遗诏?传位给你吗?哈哈哈哈,宇文护!你休想!这平生,你只能对我皇室昂首称臣,做我皇室之狗,休想名正言顺登上帝位,终其平生,你只能是个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此旨一出,满朝震惊,杨忠等人望着天子的惨白衰弱似有所觉,心中说不出的哀思。黄惠等人却不料会有此变,一时说不出的慌乱。此中最为震惊难信的,天然是鲁国公宇文邕,他跪立在大殿中心,整小我已经怔住,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出声,唤道:“皇上!”
宇文护扬眉,嘲笑道:“鲁国公,又何必多此一举!”
宇文毓摆手禁止,定定地看着他,慎重道:“鲁国公,朕将大周天下、大周百姓,都交给你了!”万千嘱托,殷殷丁宁,已尽在此中。
方才出殿,只见一队兵马向这里冲来,为首之人高大壮硕,竟然是好久不见的杨素,不由微微一怔。
独孤伽罗冲出文昌殿,连换几条门路,都见前边有宇文护的府兵扼守,不由心中暗惊,略略一想,回身向宫门逃去。
宇文邕与杨坚对视一眼,霍然起家,大声道:“我亲身去请太医!”
宇文护神采乍青乍白,退后一步,厉声喝道:“够了!”
宇文邕上前一步,大声禀道:“回皇上,恰是这二人,臣已拿到他们确实的罪证!”说着,将一封供状双手呈上。
宇文邕向他狠视一眼,表示杨坚同来,大步出殿。杨坚会心,将天子交给高颎等人后,带领几名暗卫军紧随而去。
杨坚横臂疾拦,将她护入怀中,这才转头向兵符望去。
或者,她还能够寻机先逃出宫去。
满朝文武都晓得,他在解除异己,安插亲信,杨整虽说不平,当此景象,也只能忍气吞声。
宇文毓嘴角笑意不减,淡淡道:“你道朕一死,你便能够立贤儿为帝,持续挟天子以令诸侯,做你的清秋大梦!”
独孤伽罗大喜,扬声喝道:“大郎,接着!”她甩手力挥,手中兵符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弧,向杨坚抛去。
宇文邕一怔,只好跪下,向上叩首道:“臣接旨!”
安德见宇文毓表示,强抑心中哀思,上前一步,展开圣旨,朗声读道:“朕禀承天意,受太祖在天之灵眷顾,继大周之位,感激不已。现在朕病入膏肓,光阴无多,今太子年幼,不堪重担,深恐我大周后继无人,夙夜忧思。今有鲁国公宇文邕,本性聪敏,禀性宽仁,特传天子位于皇弟宇文邕,盼我众臣倾力搀扶,共保我大周江山,护我百姓,朕虽身故,亦必含笑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