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他说得满怀荡漾,同时点头,大声道:“好!”
四更时分,云婵早夙起家,只带南枝一人,向御膳房而去。
呼吸垂垂困难,面前越来越黑,终究,她堕入无知无觉当中,而一双怒睁的眸子,却仍然死死盯着安禄。
二人双手交握,想着过往各种,仿佛过眼烟云,只要此一时,此一刻,贰心中有她,她心中有他,浑然健忘身在那边、本身是谁。
是啊,如果幕后真凶公然是宇文护,杀掉云婵无疑是打草惊蛇。而宇文护老谋深算,纵对云婵有甚么不满,又如何会蠢到这个时候脱手?
殿门外,禁军左宫伯杨整见他双眸通红,直直地冲出来,直奔宫门,吓了一大跳,仓猝上前拦住,连声道:“皇上,你去那里?皇上!”
宇文贤大惊,忙回身叫道:“父皇!”
宇文毓挑眉,含笑道:“既然是君无戏言,若不然贤儿当真归去做功课?”
宇文邕赶紧摆手道:“使不得,那些人既然跟随宇文护多年,就不会是循分守己之辈,我们杀宇文护轻易,届时被这些人散去,再暗中谋逆,就再也无从清查!”
三人细序年齿,以高颎年纪最长,称一声大哥,杨坚又大宇文邕两岁,称一声二哥,宇文邕就是理所当然的三弟。
盈盈水眸,脉脉害羞,拨动宇文毓心底最敏感的心弦,他忍不住将她纤手握住,轻声道:“云婵,朕能得你,也是万千之幸!”
但是气愤之下的宇文毓又那里听得出来,咬牙狂吼,拼力挣扎,怒声吼道:“放开我!放开我!”
逛逛停停,始终没有看到玉佩的踪迹,云婵心中焦心之余,又多出些光荣,幸亏亲手替天子绣的桃形香囊还在。
众禁军一见,顿时失声惊呼。
云婵大惊失容,结结巴巴道:“你……你说逼宫?那……那皇上……”
宇文邕眉梢微挑,伸手将二人手把握住,含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结为兄弟?”
宇文毓定必然神,面前的暗中褪去,微微摆手,苦笑道:“想来是近几日过分劳累,常常会力不从心,太医已经瞧过,无妨!”
宇文毓满身颤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宫门,咬牙切齿隧道:“是他!是他!朕要杀了他,为皇后报仇!”也不消手去推,横冲直撞撞开杨整,向外直闯。
这话说得宇文毓与云婵一同笑起来。
宇文贤见宇文毓满脸的笑意,明白被骗,不依道:“父皇,君无戏言,岂能随便讽刺儿臣?”
她含笑回身,透过御膳房半开的窗扇,就见安禄正将一只只桃子泡进一盆净水,隔一会儿后,又用竹夹夹出来,放在托盘中,其间还时不时昂首,留意四周,似是怕被人知觉。
只是,任他如何呼喊,云婵已不能再应一声,跟着他的行动,手臂有力地垂下,手指却仍生硬地紧握着。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扯破了夜幕,令全部夜空看起来多了几分狰狞,跟着一声巨雷的炸响,暴雨滂湃而下。
颠末两日的暗查,杨坚终究查到,各州县竟然都有小队的人马变更,全数指向长安,再加上之前四州的人马,人数竟然很多,心惊之余,马上请高颎进宫,向天子回禀。
宇文毓点头,有力多说,只是摆手命退。
宇文毓悄悄点头,低声道:“玉佩,只为了一枚玉佩!云婵,朕的云婵!”双手紧紧抱住云婵的尸身,哀思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