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晓得人刚走到门口,俄然听到文姬“啊”的一声尖叫,杨坚吓一大跳,赶紧回身返来,只见文姬倒在地上,抱着肚子打滚,已经疼得满头盗汗,还在不竭呕吐。
高宾皱眉思考,目光掠过宇文邕,俄然面前一亮,立即向上施礼道:“天王,倒不如遣一名公主和亲北国,以安北国之心!”
独孤伽罗虽舍不得与哥哥分离,可也晓得他所言是实,只能忍泪,小聚以后,看着他再次飘然远走。
杨坚略一打量她,见她一只手提着承担,另一只手牵着一个五六岁年纪的女娃,不解地问道:“你们这是……”
高颎和宇文邕互视一眼,一个眼底皆是笑意,另一个却心中微苦。
眼瞧着越追越近,俄然一支火箭射来,正中囚车车壁。囚车刹时“轰”被扑灭。杨坚一愣转头,只见劈面屋脊上一名弓箭手敏捷收弓,向另一侧逃去。
宇文会被劫,涓滴不出独孤伽罗料想,听杨坚说完,她悄悄叹一口气道:“宇文会是宇文护独子,本日他若不设法相救,反而让人奇特!”
面前少妇,竟然是他儿时火伴,赵嫣!只是她描述蕉萃,又是一袭平常衣衫,乍看上去,竟似一名大嫂。
此时,只听茶馆内传来宇文邕一声低笑,轻声道:“伽罗,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喜幸亏我动情时打断我!”
他的话刚一出口,赵嫣已经色变,文姬“哇”的一声哭出来,一把抱住赵嫣,哭道:“娘,我不归去,我不要归去,他会打死我们!”
高颎点头道:“暗卫军不属司兵府管束,倒是天王嫡派,总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统领!”这也就是当初天王指定宇文邕的启事。
宇文邕虽惊稳定,大声喝令众禁军守住囚车,保护上前应战。错眼间,但见宇文会的囚车横着撞开几名禁军,向一条巷子里驰去,贰心中一紧,顾不上细想,手中马缰一提,纵马疾追。
一刹时,宇文邕回京后对伽罗的各种齐袭心头,杨坚只觉一颗心渐渐沉下去,沉到不着名的处所。浑沌间,他木然回身,踉踉跄跄地向廊外奔去,脚步越来越快,仿佛想要逃开甚么可骇的东西。
杨坚也不焦急,沿着曲盘曲折的回廊缓缓而行,脑中闪过当日与伽罗相见的场面。
杨坚一箭射出,立即引来一阵箭雨阻击,再也得空去放第二箭,只能抽兵刃挡格,眼睁睁地看着宇文会的背影消逝在城门以外。
宇文邕轻叹一声,似堕入昔日的回想,轻声道:“当时我们一起读书,一起习武,我内心只要你,你内心也只要我,我觉得,会永久下去……”
前行禁军一惊,立即愣住,为首一人大喝:“做甚么的,还不快走?”手按腰间刀柄,目光向那两人凝睇。
赵嫣低应一声,垂下头去。
宇文邕点头,接口道:“不但要信得过,还不能引发旁人的重视。我本想向天王举荐徐大哥,但是他一心只在江湖,不肯入朝为官,当真是可惜!”
而就在此时,只听屋顶上又一阵大喊,几十名黑衣人跃出,径直向囚车扑去。
文姬昂首冲他甜甜一笑,又低头大吃。
他方才冲出九曲廊,不防与人撞个满怀。杨坚退开一步,见是一名带着孩子的大嫂,忙躬身为礼,歉然道:“这位大嫂,当真对不住!”昂首刹时,不由一呆,失声唤道,“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