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上官英娥、独孤善……
杨坚长剑出鞘,环顾一周,向崖边大石一指,叫道:“伽罗,你们去那边避避!”手中长剑疾挺,向最早的蒙面人迎去。
话落,已有几名侍卫冲上来,要对王后脱手。南枝大吃一惊,忙挺身挡在王后身前,厉声喝道:“大胆,王后是一国之母,你们是甚么东西,胆敢无礼!”
独孤伽罗只觉心中顿时一空,悲切大喊:“母亲!”飞扑上崔氏身材,连声哭喊,“母亲,你如何样?你不要抛下伽罗,母亲,求你醒醒……”
王后见他一副惶恐模样,不由满心绝望,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此话一出,不但王后震惊,就连宇文护也震惊莫名,微微回神,刹时大怒,一记耳光重重挥去,怒喝道:“你身为天王,却说出这等话来,如何对得起宇文家的列祖列宗?”
不远处,护院丁大力正与蒙面人厮杀,一目睹到,不由失声大吼:“公子!”挥刀劈翻一名杀手,疾冲而来,一把将他抱住,反手将暗害之人砍倒。
宇文护对独孤伽罗之死本不起疑,但听完宇文会的禀报,微一沉吟,扬眉嘲笑道:“那我们也出城去看看吧!”随即命令清算人马,向城外而去。
此时杨坚终究将身前蒙面人一剑刺死,飞奔赶来,一把扶住独孤伽罗,急声道:“伽罗,你如何样?”
宇文护不料她一个小小宫女有如此胆量,凝睇她,嘲笑道:“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
宇文毓身子一震,失声惊呼:“你说甚么?你要朕废后?”他看看宇文护冷冽的眸子,再看看王后突变惨白的脸,发展几步,悄悄点头,颤声道,“你要朕废后,不如,先废了朕这个天王!”
蒙面人纵马赶到,手中长刀疾舞,朝杨坚当头就劈。
现在,这已经是她能为亲人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这一战,从中午开端,至申时结束,长达两个时候。几十名押差和一队府兵无平生还,卫国公府世人也几近被杀洁净,蒙面人杀至最后一人,目睹杨坚等人早已杀红了眼,不敢再战,上马逃脱。
杨坚立好最后一块墓碑,手指拂过墓碑上的名字,怔立半晌,而后冷静跪倒,心中悄悄念叨:伯母、大嫂,杨坚此生,必会搏命护伽罗全面,你们英魂不远,但存候心!默祷结束,他连磕三个响头,好一会儿后,才渐渐起家,抱起躺卧在身边的人儿,大步拜别。
王后也是一声冷哼,淡淡道:“我父平生光亮磊落,现在为奸人所害,家人蒙难,本宫身为独孤家的女儿,为家人构筑陵墓,何罪之有?”
蒙面人一刀劈空,刀势走老,正要回刀再砍,突然间手腕剧痛,一声惨叫,一只手掌带着长刀疾飞而起,还不等他再次喊疼,杨坚已飞身而起,长剑疾挺,一剑洞穿他的咽喉。
宇文护嘲笑,眼底都是轻视的笑意,淡淡道:“天王?我倒要瞧瞧,天王是不是还会护你!”看着王后的马车走远,他回过甚,目光扫过独孤家的墓群,最后定在独孤伽罗的墓碑上,向赵越使个眼色,本身掉转马头,跟在王后身后,直奔王宫。
杨坚大吃一惊,纵身赶上,一把将她抱住,大声叫道:“伽罗!伽罗!”但是怀中人已经落空认识,听不到他的呼喊。
残阳如血,照在十几座新坟上,令全部山野更显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