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听着感觉好笑,晓得她不肯看到宇文护,嘻嘻笑道:“走,去骑马!去骑马!”顾自往府门外走。
杨坚心头大震,膝行一步,唤道:“父亲!”见他不动不该,颤抖着去摸他脉搏,但觉指下寂寂,早已停止了跳动,不由放声大哭,拜倒在地,“父亲――”
随国公杨忠与世长辞,动静传进宫里,宇文邕震惊莫名。
宇文护眸色骤深,嘲笑道:“哦?大司马沉痾?”转向宇文邕施礼,“皇上,大司马有功于社稷,现在抱病在身,臣请伴随皇上前去探视!”
杨坚见她神采大变,不由跟着严峻,仓猝问道:“如何了?”
齐、周两军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宇文护觊觎帝位,图谋江山,全部大周风雨飘摇,杨坚、伽罗等人奥妙筹办,等候绝地反击。哪晓得就在此时,杨忠俄然病倒,请来大夫诊治,才晓得前次杨忠为寻觅尉迟宽淋了一夜的雨,传染风寒没有全好,现在又过分劳累,两相夹攻,病势竟汹汹而来。
杨家兄弟如遭雷劈,一时候,屋子里一片寂静,还是杨爽第一个哭出声来,扑到杨忠床前,哭喊道:“父亲!不要啊父亲,你说要看我娶妻的,你如何能走?”
神思垂垂回归,听到满屋子的哭声,杨忠微勾了勾唇,暴露一抹笑意,伸手握住杨坚的手,叹道:“大郎,你性子沉稳宽和,只是不懂定夺,今后若天降大任,你万不成回避。为天下百姓,好男儿当仁不让,能创乱世基业,救民于水火,远远强过一时的浮名。”
独孤伽罗策马赶到,手中弓箭连响,又有三名黑衣人扑倒。她打马要追,却被杨坚叫住:“伽罗,先救父亲要紧!”
第二日,独孤伽罗一早进宫,先赶往崇义宫去见阿史那颂,将昨日安禄与宇文护之间无声的交换细述一回,冷声道:“此人留在皇上身边多年,固然我们已有防备,却毕竟是个后患。现在宇文护脱手期近,要寻机将他撤除才是!”
毕竟是疆场老将,杨忠立即警悟,得空多想,双掌疾出,身材跟着前扑。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门被他双掌击得粉碎,人已一个前翻跃出马车,手在马鞍上一撑,已落在车前。
杨忠昏昏沉沉入耳到他的话,哑声道:“皇上驾到,老臣有失远迎!”他挣扎着要起,只是刚抬起半个身子,实在身上有力,又摔了归去,累得呼呼直喘。
茶也不消喝了!
他们虽说旧情不继,但毕竟自幼了解,彼其间有旁人没有的默契。独孤伽罗晓得他本就智勇双全,见他体味本身之意,悄悄欣喜。宇文邕现在却心头震惊,满腔情素无从宣泄。面前女子,不管是畴昔还是现在,即使已经经太悠长的光阴,她的灵慧仍然让他动容,也只要她,可谓他宇文邕的红颜知己。
黑衣人一招到手,长剑还来不及收回,只见他双掌击到,胸口顿时如中大锤,口中鲜血狂喷而出,倒飞出丈余,撞上墙脚,倒下不动。
杨坚点头,俯身背起杨忠,跃身上马,向随国公府奔驰。
杨忠低咳一声,苦笑道:“大冢宰此言,杨忠汗颜,只怕此次杨忠心不足而力不敷,没法为皇上分忧。”说这么一会儿话,他已经累得直喘。
杨忠一眼瞧见,大吼一声,挥掌逼开一名黑衣人,纵身向杨坚扑去,但觉后腰一凉,一柄长剑已穿身而过。杨忠狠狠咬牙,不顾身材疼痛,突然回身,双掌拼力向后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