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下,统统军民将这统统看到眼里,旁人只晓得天子已经疯傻,而杨坚、高颎等人却晓得,此一战,不但干系到全部大周的江山,还干系到皇室一脉的存亡存亡。宇文邕哑忍多年,受尽凌辱热诚,等候的,也只是这一战,他嘴里的“必胜”,是除贼之胜!
另一边,周国雄师日夜行军,终究赶到齐、周边疆,杨坚传令全军将士安营,等候军令开战。
本日她以元帅夫人的身份与杨坚联袂登台,为他壮行,并不是为鼓励士气,而是为了让宇文护看到她,消弭他最后一丝戒心,让他觉得杨家对他的诡计毫无所觉。只要让他罢休一搏,他们才有必胜的掌控。
杨坚轻叹:“从先帝即位起,宇文护就已图谋夺位,这很多年来,他苦心运营,这些细作已伏在军中多年。现在我们若当真与齐国开战,留下他们倒也无妨,但是此次行军,却不能令宇文护获得半丝动静!”
宇文护重整一下情感,重又握拳高呼:“众将士,保家卫国,方显我男儿本质,解缆!”
他的话出口,那人神采顿时大变,颤声道:“什……甚么?你……你要回兵雍州?为……为甚么?”
独孤伽罗来时就已晓得此行必定要费一番口舌,此时听他说出这些话来,倒不料外,点头道:“可汗差矣!本日伽罗亲身前来,并不是挟恩望报,携皇后亲笔信,也不过是为了取信可汗。当初可汗滞留长安,对宇文护此人想必略知一二,难不成不晓得他的狼子野心?这几年来,他步步蚕食大周州郡,擅自养兵数十万,莫非只是为得一个大周的江山?现在大周危急,可汗袖手旁观,可只等大周江山落入囊中,怕宇文护马上便会挥兵攻打北国。现在的北国,可有力量对抗数十万虎狼之师?所谓唇亡齿寒,伽罗请可汗三思!”
杨坚问道:“收回去了?”
高颎固然早已晓得杨坚的打算,但听到那一大串细作名字,还是吃惊不小,向马冰问道:“这些细作身边,可曾埋下人手?”
直到雄师过尽,送行的百姓垂垂散去,独孤伽罗才率杨府世人回府。踏进府门,宇文珠先拖着杨瓒拜别,独孤伽罗才将尉迟容唤入书房。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齐、周大战,非论成败,这数万将士,有多少人再不能回籍,有多少人今后与妻儿死别?任他宇文护说得如何热血潮湃,都难掩这送行中将士家眷的悲戚。比及雄师解缆,万千将士晓得宇文护出兵的终究目标,又是如何的表情?
跟着他的吼声,将令传下,雄师开赴,浩浩大荡开出城门,沿着灰尘飞扬的官道而去。
独孤伽罗点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已没法与你细述,你只要记取,此事事关严峻,断断不能泄漏就是。若你当至心有迷惑,无妨去问令尊蜀国公,他会给你一个答案。”
马冰昂首道:“是!”
雄师出征之日,全部长安城万人空巷,会合城门送行。此次杨坚不再是万军当中的一个知名小卒,而是一军统帅,顶盔掼甲,立马在千军万马之前。而独孤伽罗妻凭夫贵,也不再是挤在人群中送行的小小家眷,而是立在帅台旁为夫君饯行的元帅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