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晋国公府别宛,占地颇广,又屋宇重重,随便乱闯很轻易被人发明,再杀出去可就难了!
已近中午,被运来的米才派出一小半,云欣见独孤伽罗已经微微见汗,请她稍稍安息。
“多谢恩公相救!”少女仓猝起家,哪知方才坐起,身上衣衫却向下滑落,暴露颈下大片肌肤,她忍不住一声低呼,忙双手抱住,又羞又怕,泪珠滚滚而下。
杨坚无法点头,带着民女上马,随后跟去。
伽罗扬眉,向云欣说道:“还不快把他弄下来!”
“啊呸呸!”小公子吐掉嘴里的米,扑腾着从米缸里爬出来,嘴里大声抱怨,“大哥,你竟然不救我!”话刚出口,一眼看到两小我半扶半抱的姿式,“噫”了一声,趴在米缸边儿上笑眯眯地看,一脸可惜,点头道,“可惜啊可惜!”
遵循长安城高门大户府邸的部局,以及宇文会在晋国公府的身份,这座花圃应当是他的住处!
二人上马,悄悄越墙而过,只见面前绿荫满地,鲜花盛开,白玉小桥横过潺潺流水,配以亭台楼阁,竟然是一座极其精美的花圃。花圃的一侧,是一排装潢富丽的屋宇,掩在绿荫当中。
刚才伽罗那一擦,把袖子上的灰擦在脸上,现在看起来还真像一只花脸猫。
杨坚带着少女沿来路奔过花圃,方才越出围墙,就听府里锣声四起,乱糟糟的声声响起:“有刺客――”
伽罗“扑哧”笑出声来,瞧一眼杨坚,眼底满是戏谑。
米袋子本来就是虚虚地堆在一起,被这一大一小一追一逃一折腾,就听云欣一声惊呼,两小我只觉脚下一空,连人带着米袋子稀里哗啦地滚下来。
哪知他话刚出口,就见伽罗身形一顿,手中匕首离宇文会咽喉不过三分,另一只手信手连挥,厉声喝道:“打你狗仗人势,打你欺男霸女,打你暗箭伤人,打你长安一霸,打你……复姓宇文!”
“是吗?”杨坚见他神情不定,嘲笑一声,手中长剑向前疾挺,厉声喝道,“那小爷只好先毙了你灭口!”喝声中,冰冷剑锋已顶上他的咽喉。
看伽罗举手投足自成气度,断不是平常人家出身。长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数得上数儿的府第,也就那么几座,各府的公子,多少会有些面善。
杨坚骤闻异声,不等转头细查,身材已疾退三尺,堪堪避过致命一击。
杨坚回身,不见独孤伽罗跟来,暗吃一惊,正要折归去寻觅,就见墙上人影微闪,伽罗已飘然落地,轻声笑道:“走吧!”她抢先上马,将马缰轻抖,低喝一声奔驰而去。
杨坚跟在她身后,见她超出几重屋宇,在第三进的院墙外停下,不由悄悄点头。
杨坚纵马赶到,向左边路上一指,说道:“这里往西不远,是晋国公府别宛,必然是在那边!”他一马抢先,向西奔驰。
这个时候,又有一名少年公子挤过人群赶来,看到面前的场面,在杨爽后脑勺一拍,佯装气道:“让你小子混闹,害得大哥焦急!”此人生得与杨坚有三分类似,却带着些儒雅之气,恰是杨家三公子,杨瓒。
杨坚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是……”两人共经一场磨难,他竟然不晓得“他”竟然是女儿身?
伽罗啐他一口,理所当然地说道:“宇文家的,没有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