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女人,你们拿错了药!”
想当年,碧螺和柳春因为初入宫中之时,因为不晓得权贵之间的端方,顶撞了擅闯皇宫的宇文泰,几乎被宇文泰要了性命。幸得乙弗皇后以贴身侍女之名,保全了她们,至此以后,二人便经心全意地奉侍乙弗皇后。
“我昨日想了一整夜,越是想,我越不想死,我怕我死了,我母亲会悲伤!这就是我的事理!”
柳春非常后怕:“上官太医,你如何了?”
上官太医感喟:“半边莲只在梁国才有,本就很罕见。近年来,我大魏与梁邦交兵,贸易阻断,半边莲更显得希奇贵重,故而被大冢宰视若珍宝,也是情有可原的!皆是老夫的不是,若早些画了图样,你们便也不会出错!”
“碧螺女人,莫要妄自猜想,潜入大冢宰府里盗取药材,并非易事。但愿他们不要有不测才好,若不能顺利返来,也便是天命如此!”上官太医劝说碧螺。
碧螺更是喜不自禁,破涕为笑:“南熏姐姐,你可吓死我了!”
上官太医站在门口,瞻仰着星空和靠近正中的明月,烦躁地迟疑着。
“事已至此,你们莫要阻我,我要杀了这个小贱报酬南熏姐姐殉葬!”碧螺说着话,拖拽着小伽罗朝着南熏昏倒的床榻前走去。
“上官太医的言下之意,南熏姐姐的毒,便是不成解了?”碧螺的眼神里透着绝望的哀伤。
“但是,大冢宰府里的药草,就这味药的盒子最贵重!”小伽罗更是不解。
“这小贱人,对南熏姐姐做了甚么?”碧螺明白了那火堆是小伽罗用来煮药的,用力地摇摆小伽罗:“醒醒,醒醒!”
“我母亲不晓得会不会有伤害,我不怕死,就怕不晓得我母亲能不能返来。柳春姐姐,我求你一件事情,如果我母亲安然无事地返来了,你必然要到我的坟前奉告我!”
“柳春,我晓得你心软慈悲,本日之事,必须依我。若不是这小贱人闯了祸,南熏姐姐不至于此,她做再多的事情,也弥补不了她犯下的错误!”
“这……”柳春却不晓得如何答复了,不但是小伽罗要给南熏殉葬的,她们已经筹议好,待到安葬了南熏以后,也一起双双自缢于南熏的宅兆之前,也算了结了和南熏的主仆情分。此生为主仆,到了阴曹地府,也情愿为主仆,生生世世奉侍南熏,酬谢南熏对她们的知遇之恩。
上官太医接过珍珠,看了看即将被殉葬的小伽罗,想说甚么,欲言又止,只说了一句:“照办!”便回身拜别了。
“坏了,必然是阿谁小贱人开了门,趁我们睡着的时候,逃窜了!”碧螺认识到大事不妙,吃紧向门外走去。
“咳咳咳……”一阵咳嗽,打断了碧螺的话,是南熏在咳,只是力量很荏弱。碧螺和柳春才发觉,南熏脸部的青紫已经退去,虽仍然有些惨白,身上叮咬的红肿,也消去了很多。
“我这就去取水,我去取水!”柳春冲动地恍惚了双眼,出门去取水了。
屋里传来柳春的声音:“碧螺,伽罗在这里呢!”
“你没听昨日上官太医说了,这半边莲只能解得了蛇毒,对蜂毒无用!你是不是想南熏姐姐快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