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咏梅闻言,从独孤行背上探出头来,笑眯眯道:“朱玲姐说得对,我们人多力量大,有你在,路上也放心些。”
讲到这,齐静文苦笑一声:“我待他为友,他待我为棋。”
齐静文苦笑一声,摇了点头:“陈老头脾气古怪,或许此茶不过是拜别时的几分情义,又或是他自知理亏,欲以此聊表歉意。谁晓得呢?他赠我之时,只淡淡道一句‘此茶清心’,便回身拜别,未多言半句。”
李咏梅在他背上,轻声道:“孤行,不管如何,我陪你。”
齐静文未禁止,只是悄悄看着她起家,嘴角微扬,似有欣喜,“去吧,早去早回。”
独孤行闻声一愣,转头望去,只见朱玲从雾中走来,行动轻巧,脸上带着一抹含笑。她一身素衣,眉眼清丽,较昔日多了几分温和之色。独孤行微微惊奇,停下脚步,迷惑道:“朱玲姐?你如何来了?”
齐静文目光微凝,沉默半晌,缓缓持续道:“陈老头虽狠,却非无情。他弃人而不杀人,或是念及旧情,或是留一线余地。此乃他的脾气,杀伐果断,却总在心底留半分不舍。他不是给你留体味药吗?若他真丢弃你们,他会这么做?”
独孤行未答,只是微微点头,法度加快了几分。山林间鸟鸣清脆,晨光透过雾气洒放工驳的光影,两人身影渐行渐远。但是,未及半里,身后忽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伴跟着熟谙的喊声:“老迈!老迈等等我!”
朱玲走到近前,停下脚步,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轻声道:“我承诺过陈老头,要护你们全面。何况,剑气峡的方向你也不晓得吧?总不能漫无目标乱闯,还是让我带路吧。”
独孤行沉默半晌,目光在朱玲与潘乐阳之间扫过,见两人皆是一脸果断,心知推让无用。他点了点头,沉声道:“好,那就一起走。但剑气峡路途悠远,我们得同心合力,别拖了后腿。”
齐静文放下茶盏,目光投向远处的竹林,似堕入回想,缓缓开口道:“不错,我与他曾有旧友。说来话长,当年,我也如独孤行普通,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陈老头,你这棋局越下越大,可这棋子们,却一定肯按你的路走啊。”
朱玲点了点头,回身迈步,身影渐融入晨雾当中。齐静文低头看向茶盏,水面安静无波,他轻叹一声,自语道:“陈老头,你这棋局,究竟还要下多久?”
潘乐阳却摇了点头,喘气稍定,“不!我不想归去!老迈,我们好歹也是存亡之交,我如何能眼睁睁看你走?我不管,归正我要跟你去!”
他顿了顿,端起茶盏,悄悄吹散水面热气,目光渐冷:“然,志向虽美,其道却异。陈老头心性愈发偏执,为达目标,不吝挑起烽火,欲以血与剑开承平。我却信儒者之道,重仁义而轻杀伐,怎能眼睁睁见生灵涂炭?彼时,我与他辩论无数,言辞狠恶,终至理念分歧,完整闹翻。你晓得他走的时候,说了甚么吗?他说我是棋子,他本来的目标是让我当儒家贤人,操纵我帮手他一统江山。”
潘乐阳咧嘴一笑,重重点头:“放心,老迈,我皮糙肉厚,扛得住!”说罢,他拍了拍胸脯,却不谨慎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惹得李咏梅忍不住轻笑出声。
朱玲轻笑一声,语气轻松却带着几分深意:“我是不想追他,可没说不帮你们。何况,你们两个鲁莽得很,没我在旁,怕是要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