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带着他们左拐右拐,钻进一条更窄的巷子,墙上泥土都掉渣。跑了一阵,他猛地停下,推开一扇破木门,低声说:“出去!”
独孤行皱了皱眉,问:“你咋晓得这处所?”
独孤行点点头,没再诘问。他低头玩弄棋盘,手指拨弄着吵嘴棋子,脑筋里还在揣摩这城里的乱。赵大锤靠着墙坐下来,喘了口气,持续说:“这酒啊,之前我兄弟最爱喝。每次守城返来,他都得灌一葫芦,说是解乏。”
独孤行没再踌躇,先扶着李小悠她娘下去,李小悠跟着钻出来,他最后一个跳下去,老板盖上暗格,把箱子推归去。
独孤行点点头,没再多说。他从腰间解下葫芦,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泥龙酒顺着喉咙滑下去,辛辣中带着点回甘,暖得他胃里舒坦。他咂了咂嘴,忍不住夸道:“这酒真不错。”
独孤行摆摆手,没说话。他走到地窖入口,翻开一条缝往外看,屋里静悄悄的,可远处另有脚步声。他皱了皱眉,转头问老板:“隋兵多久会走?”
巷子窄得要命,风吹得衣角乱晃,老板跑在前头,腿脚倒霉索,可速率不慢。独孤行搀着李小悠她娘,李小悠则拉着她娘的手,几人跌跌撞撞往前冲。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隋兵的骂声都闻声了:“别让他们跑了!”独孤行转头一看,黑压压一片人影,少说十几号人。
独孤行扶着李小悠她娘钻出来,转头一看,这处所竟然是他住的堆栈中间的铺子——昨晚那群黑衣人偷粮藏货的处所!门口挂着块烂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酒坊”俩字。
独孤行没接话,内心却有点不是滋味——这老板昨儿还赶他,明天倒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深吸一口气,使出“启龙式”。出拳快得像龙爪撕风,固然他才二境修气士的气力,可这一拳下去,硬是打出了三境武夫的气势。拳风呼呼带响,一个兵刚举矛,就被他一拳砸中下巴,牙都掉了两颗,扑通倒地。另一个想偷袭,独孤行反手一肘,砸得那家伙撞进墙里,嵌出来半截,哼哼着爬不出来。
老板喘着粗气,边跑边嘀咕:“隋狗……等我们齐人抢回城池,有你们好受的。”
但是,老板推开门后,内里黑乎乎的,地上散着几只破碗,满屋子酒味混着霉味。
独孤行晃了晃葫芦,递给老板:“你尝尝?”
另一个想偷袭,手里的矛刚举起来,独孤行反手一抓,卸了他的胳膊,顺势一脚踹飞。转眼间,七八个兵全躺下了,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抱着头,满地哎哟声。
正踌躇着是跑还是接着打,地上那卖酒的老板俄然撑着墙爬起来,满脸血污,喘着粗气喊:“别愣着,跟我走,我晓得个处所能躲!”
老板接过葫芦,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咧嘴笑道:“这但是我家家传的方剂,泥龙酒,喝了暖身子。”他顿了顿,像是翻开了话匣子,接着说:“我姓赵,叫赵大锤。家里祖上就是酿酒的,我兄弟之前是城里的齐兵,守城那拨儿的。厥后隋军打出去,他带着几个熟行下跑了,昨儿偷粮就是他们干的。我没掺杂,可隋兵也不晓得如何的,竟然抓到我头上了。”
剩下几个兵见状,慌了手脚,可还是硬着头皮冲上来。独孤行没给他们机遇,脚尖一点地,身子矫捷得像只猫,拳头左一记右一记,砰砰几声,两个兵被他揍得撞进墙里,嵌在泥砖里,灰尘扑扑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