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行心头一跳,抓起那件白裙抱在怀里,假装还抱着人,猛地起家,朝远处冲去。他脚下连踏两步,“冲步”使出,身子轻得像被风托起,转眼钻进浓雾深处。
独孤行低头瞧了她一眼,心头一酸,低声道:“撑着点,我等会儿就返来。"
独孤行瞧着这一幕,眼角抽了抽,心疼得像被刀剜,低声道:“你疯了吧?那是师父的书!”
得想个别例甩了她,不然迟早被追上。他眯了眯眼,脚下忽地一顿,瞧见路旁一块大石,前面有个浅浅的土坑,里头堆满了枯黄的落叶,像是被风吹来的天然掩体。贰心念一动,低声道:“只能赌一把了。”
身后模糊传来女武夫的脚步声,夹着枪尖破风的锐响,独孤行心头一紧,暗骂:“这婆娘有弊端吧,非追我到天涯天涯不成吗!”
他咬牙忍住不适,低声道:“你这模样,留在这儿也许另有一线朝气。”
宁熙公然入彀,眯眼一瞧,低声道:“还跑?看你能跑哪儿去!”她提枪追来,嘴里还嘀咕:“这小子咋俄然快了这么多?”
女武夫瞧见这风景,哈哈一笑,低声道:“还说不是一伙的?这尾巴缠得挺熟嘛!”她手腕一翻,长枪直指独孤行,枪尖在雾中闪着寒光,“少废话,受死吧!”
女武夫收枪站直,低声道:“方才那一枪,不过尝尝你深浅。你护着这蛇妖,还敢说不是一伙的?”她嘴角一撇,带着几分挖苦,又道:“别装了,小子,跟妖物勾搭,图啥?”
“这......”地盘公岫然有些难堪,没想到本身如此美意,竟然还被人防备到如此境地,他冷哼一声,“真是美意当狗肺了!”
他抱着白裙跑出一段路,找了棵歪脖老树,钻到树后喘了口气。他低头瞧了眼手里的白裙,湿漉漉的,沾满了泥点,披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独孤行刚张嘴想辩论,女武夫长枪一抖,枪尖猛地戳向地上白裙女子的蛇尾,行动快如闪电。少年猝不及防,心头一急,猛地甩下肩上的竹箱,狠狠掷向女武夫。
独孤行听着身后紧跟着的脚步声,心头一松,暗道:“成了!”
女武夫分开后,坐在马车上的白裙红袍女子俄然开口道:“鲍秃顶,快帮我捡起那些书!别让它们给雨淋湿了!”
他褪下她外头的白裙,只剩薄弱的亵衣,暴露一身惨白柔滑的肌肤,像是块无瑕的玉,却透着股暮气。
另一边,独孤行抱着白裙女子在雾中疾走。他低头瞅了眼怀里的女子,她神采白得像霜,气味微小,蛇尾缠在他腰上,仿佛像要找个支点,越勒越紧。
少年仓猝躲闪,身后的大树直接被戳出了个大洞,长枪一扫,大树连腰折断。
一上来就上杀招,独孤行气得想笑,破骂道:“讲不通事理的莽夫!”他懒得还手,抱着白裙女子,脚下一蹬,使出“冲步”,身子如落叶被风卷走,转眼钻进浓雾深处。
他把她悄悄放进土坑,抓起一把枯叶盖在她身上,又拨弄几下,遮得严严实实。白裙女子的气味微小,像是随时要断,若不是胸口另有点起伏,谁都会觉得她已经咽了气。
老叟哼了一声,蓑衣一掀,从怀里取出个巴掌大的泥像,粗糙不堪,缺了半边脸。他举起泥像,低声道:“老夫乃山野地盘公!化名岫然!这泥身是我性命所依,本来我有个鎏金法身,灵气充分,可惜被这俩蛇妖吞了去!我若不转魂泥身,早被她们嚼得渣都不剩,那庙里本来供奉的便是老夫!现在无人祭拜,全拜她们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