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人与她擦肩而过,鼻端模糊嗅到一股淡淡的熏香气味。待行出十余步,谭怀柯惊觉回身,却再难寻到方才交叉之人。
路过响铃街的广德典当行时,谭怀柯蓦地一怔。
茶汤飘散出幽暗香气,让民气虚安好下来。
谭怀柯终究能本身生火做饭了,固然蓼媪对此很有微词,但又能奈她何。老夫人单独支撑着全部申屠府,正忙着四周疏浚干系,哪有闲工夫管偏院的家长里短。
沛儿对自家大娘子满心敬佩,品着清甜的茶汤说:“好,都听大娘子的。”
“既如此,从本日起,你要跟我学着盘账。”谭怀柯道,“眼下我们只要两间冷落铺子,统统都要重新开端。人手不敷,本钱不敷,以是必须打起精力来,不然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届时谭家和申屠家不会施以援手,只会落井下石。”
布坊的账明显白白,每个条目都清楚可查,就连谭安芙欠了多少布料钱都一目了然,找不出任何讹夺,谭怀柯看完却忍不住感喟。
不过三年前的那卷账簿还是挺清楚的,也没有贪钱做手脚的迹象,看笔迹还是现任掌柜的所记录,也许这两年他也是被谭礼剥削以后迫不得已……谭怀柯决定再探探他的真假,给他一次改过改过的机遇。
沛儿煮上一壶茶,体贴道:“大娘子本日疲累,该歇歇了。”
“嗯,你说得对,我会留意的。”谭怀柯往茶壶里搛了些枸杞,“另有呢?”
谭怀柯道:“你晓得我为何与你说这些吗?”
谭怀柯没有多做逗留,独自朝百草药铺走去。
“选址?”沛儿不解,“那边不是很繁华吗?人来人往的,就是喧闹了点……”
“因为你是我现在最为靠近信赖之人,沛儿,我有很多事想做,但在做成之前,会吃很多的苦,你还情愿跟着我吗?”
次日,扎里给偏院送来了椽柴。
这般想着,她再度前去药铺,筹办找掌柜的好好聊聊。
“当然!能跟着大娘子,是沛儿此生最荣幸的事了!我不怕刻苦的,再苦能有我阿翁打我骂我、把我卖给人牙子还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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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等候机会成熟,她也有充足的银钱赎出那珠串时再做考虑吧。
有一刹时,谭怀柯很想去这间典当行里问问,是否收过阿谁蓝宝石珠串。可转念一想,和亲一事遭遇剧变却讳莫如深,也不知是否有人盯着各处意向,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铺子?大娘子,我不懂这个……”沛儿局促地说。
她看到一个熟谙的身影从里头出来,不是别人,恰是将她带入阳关,收缴变卖了她统统随身物件的人牙子。
“大娘子,你是想做河西四郡的大商贾吗?”沛儿眼中燃起斗志。
算上收来的佃租,两间铺子的微薄收益,另有出嫁时谭安丰莫名其妙送她的两块银锭,她的手头略微敷裕些了。
这一天忙完归去,谭怀柯翻看着药铺和布坊的账簿木牍。
只要达到这个高度,才有机遇和才气为父兄报仇,替阿斓公主完成遗言,不再沦为别人随便玩弄的玩物。
但是开新铺子的银钱还差很多,这事急不得,谭怀柯筹算先将百草药铺的运营清算起来,多堆集一些现银再说。
“另有,我感觉布坊的买卖做得挺好的,掌柜的也很短长,但是不晓得为甚么买卖还是不好……霁娘子上回说这件布坊都将近关张了,是真的吗?大娘子,有没有甚么别的体例?这么好的布坊,关张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