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动笔,谭怀柯提示道:“只是这批新货非常紧俏,要先给付了现钱的主顾送去,等这些主顾送完了,才气轮到赊账的主顾,阿姊可情愿等等吗?”
“芙娘子这话如何说的,您是老主顾了,我们怎会用心怠慢您呢?织云笺都是同时收回去的,何家小娘子当天就差人来店里,把看中的新品布料都买了几匹归去。芙娘子您也派人来采买了吗?我这账上没见到啊,莫不是迩来过分慌乱,把您订下的布料给忘了?”
“阿姊还要赊账么?如果不想买了……杜掌柜,让人把这摞布料放归去吧,该裁给谁家就给谁家。”
这日谭安芙忍无可忍,冲进织云布坊找人实际:“杜掌柜你甚么意义?我让你们送新品布推测谭家,你是装不晓得是吧!”
仲铭收下银钱,赧然道:“店主太短长了,我都忘了这回事了……”
仲韵嘴边都是糖渣,眨巴着眼睛问:“哇,大娘子,你就是我们的好门路吗?”
循着孩子们的笑闹声,他们很快找到了坐在石阶上翘着腿吃糖葫芦,跟其他小孩子夸奖说“糖葫芦酸酸甜甜真好吃”的仲韵。
“谁立的破端方?我看你胆量肥了,搬个家就健忘这铺子姓甚么了!”
“还请芙娘子切莫让我难堪,真不是我要装胡涂,店主新立的端方,敲打了我好几次,我这做掌柜的哪敢不遵循呀。”
“阿姊这是甚么话?我开门做买卖,一笔买卖挣一笔银钱,如何就是讹人了呢?阿姊顺手就要拿这么多布料,却分文不给,这才是真的讹人呢,不晓得的还觉得谭家小娘子连几匹布料都买不起了。”
“本来是看在姊妹亲情上才要赊账的,那这份情义我怕是无福消受,阿姊不若再去别家看看?这两种布料清波布坊也有,只是那边的三种落霞锦缎只供应我们织云布坊,郡里还没见过其他家在卖的,阿姊想买的话要费些工夫了。”
“我们的布料代价公道得很,我能够做主,给阿姊三成让利……”谭怀柯噼里啪啦扒拉好算盘,转给谭安芙看,“再给阿姊抹个零头,呐,这个数。”
谭怀柯跨进布坊门内,刚好接上这一句:“这铺子姓甚么?姓谭么?就算它还姓谭,也是随申屠府大娘子的姓,跟芙娘子有何干系啊?”
“认的,天然是认的,只是亲姊妹也要明算账呢。我的嫁奁里拢共就这么两间铺子,都是周转不灵的,阿姊就当体恤我这个守寡新妇,要买甚么新品好货我都能够让掌柜的给你送去,只是银钱还是要给的,不能让我白送对吧?”
估摸着谭安芙这几天要闹幺蛾子,谭怀柯时不时就往布坊来。方才仲铭带话给她的时候,她刚到云河香阶,两人劈面赶上了,这就来得万分及时。
仲铭答复:“嗯,mm白日的时候会跟着行商当搭子,卖卖糖葫芦或者玩具。”
这下算是跟谭安芙撕破了脸,不过谭怀柯压根不在乎。此人当初买她归去就满是算计,推她入火坑也毫不手软,何谈甚么姊妹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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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着笑迎上来,杜掌柜殷勤道:“哟,芙娘子快消消气,甚么事值得您大动肝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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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讲去还是舍不得这点钱,连姊妹情面都顾不得了,看来mm在夫家过得非常宽裕啊?”谭安芙冷嘲热讽,“也难怪,说是大娘子,郎君却只剩个牌位了,不从娘家人身上讹点银钱,恐怕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