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亦便把早就预备好的一千两银票押了柱。陶川近几年十赌九输,那里另有甚么值钱的物件。可一时也是见了银票急红了眼,忙的回家取出了最后两间房的房契和地契,一并押上了。
陶川刚提着酒壶走到章长弋家门口,还未拍门。便听到屋里又是一阵风风火火的辩论声。
那陶川把章长弋的话听得真真的。衡量动手里的一千两银票,又细心瞄了瞄引三海的小模样。凶暴风情,倒是别有一番神韵。此时,陶川心中脑中像是蒙住了浆糊,铁定了个心机。“老弟,你当真如果卖媳妇,那我就买了。恰好我本来那娘们跑了,屋里正缺小我。我看你娘们挺中,屁股大,牙口也好。我倒挺奇怪她。”
只听得章长弋气急地吼着。“别觉得老子流浪了,你他妈就能横起来。说破大天来,你也就是个****。当初不是老子买了你,你现在还娘的不晓得服侍谁呢。”
陶川满心欢乐的出了门,逛了四五家裁缝铺,才选出来一匹中意的红色花布,又想着引三海穿旗袍的模样最是招人,便又挑了一匹代价几十两的嫩青色绸缎。筹办给引三海再做件新旗袍。
那陶川何时见过这些现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幸亏他倒还算仗义,先是上九华乡最大的酒馆痛痛快快的喝了两顿。便提着银子去了章长弋处,筹算把欠的二十两银子还了。
那陶川听了,满脸乐开了花。他当真是把引三海奇怪到了内内心。之前跟叶春娘十几年伉俪,也不道知冷问热地他。现在倒是把引三海的话当作了圣旨,号令普通。
引三海跟着陶川回了家,陶家倒不大,虽也是砖瓦房,却没地没院。一进门右手边是一间卧房,左手边是一间落不下脚的小厨房。
那陶川先是开了卧房门。卧房是连在一起的两间屋子。内里一间大的,在正厅摆了一个大铁炉。便是溶了叶春娘尸身的阿谁。铁炉旁是铁钳,勾铲各式打铁的东西。西拐角放着个大红木恭桶,又紧挨着个铜夜壶。除此便也没甚么物件。
陶川自打第一目睹引三海,便奇怪死了她的小身材。现在看着这么个美人被屋里那浑爷唬的失了模样。便一手跟提小鸡子似的把引三海拽了起来。
章长弋也狮子大开口,要回了陶川七百两银票。便作势将引三海卖给了陶川。引三海本欲回房清算些行囊,怎奈陶川千百个不肯,吵嚷着。“银子爷儿有的是,今后缺甚么咱现买。”便硬把引三海带走了。
……
陶川道。“媳妇儿,这就是咱家。一会儿你好好拾到拾到,我出去买些酒菜。咱俩也喝个交杯酒。”
那吴亦见赌馆伴计直呼那壮汉“陶爷”。内心便有了些计算。
引三海刚走出门口,章长弋便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如同吞了炭般疼痛,千百个担忧引三海。忙的追出门去看,却见陶川和引三海两人已一前一后走出老远,逐步消逝在胡衕深处。
章,引又发明了甚么证据?
那陶川本就嗜赌成性,恰逢有人上杆子找他赌,更是提起了兴趣。便一口答允了下来。
却说那陶川家倒也不远,出了胡衕拐个弯,就在章处前面第三间屋子。
……
陶川因喝了些酒,再加上他本就是个糙人,哪懂甚么情面油滑。便干脆一把推开了门。只见那引三海穿了一身奶黄色旗袍,蓬乱着头发跪在院里哭的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