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层层叠叠的白云,轻缓文雅地渐渐飞舞,时不时暴露一线碧蓝清澈到了极致的天气。放眼远眺,连绵的草原大漠,接天连地,仿佛永无绝顶。
程灵素放马跑了一阵,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响,面前一片开阔的景色,只感觉内心满满的甚是畅快。
这莽莽黄沙,青青草原,方向辨识不易,即便是行惯了这条路的行商脚客也要谨慎翼翼地行个十数里便停下来确认一番,但是程灵素却没这顾虑。两端白雕直冲长空,雕视极远,远远就能看到那些行商线路上的歇脚客店,青骢马紧紧跟着雕影,从未错过任何一处宿头。
程灵素伸手逗弄了一下雕爪,白雕低头将利喙在她掌内心几次蹭了蹭,又复扑腾了下翅膀。
“华筝!华筝!”才走出十余里,只听头顶几声雕鸣,划破长空,身后马蹄翻飞,马鞭声啪啪的如同一个紧接着一个的爆栗,越来越近。
斡难河源上,英勇豪放的蒙古将士,能歌善舞的热忱女人,人声鼎沸,王罕远逃,桑昆死亡,札木合就擒,大家都为威震大漠的铁木真举起欢庆的酒杯。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如此大声地笑过了,方才缠绕心头的一点离愁别绪仿佛也跟着这笑声中远远飘了出去。药王庄也好,蒙古大漠也罢,程灵素本就是说走就走的性子,此时心中畅快,拍了拍拖雷的肩膀,道了声“保重”,便掉转马头,头也不回策马往南而去。
清脆的笑声和草原上呼呼作响的轻风交叉在一起,碧绿的草尖翻起层层碧色的波浪,如同也在应和着这最美的乐曲翩翩起舞。
“快走罢,爹爹如果发明了你我都不在,该派人来寻了。”拖雷挥挥手,要将停在程灵素肩上的白雕赶开。哪知白雕极具灵性,反而昂首往他手背上啄了一口。
程灵素提大声音,在他背后说道:“这些年多亏了你四周替我寻这寻那,虽说是买卖,我倒是真的获益很多,这花种本就是你寻来给我的,只是叫我给赡养了罢了。以是,此次……算我还欠你一份帐,你若今后有事,尽管来寻我。”
程灵素扑哧一笑,点点头,昂首打了个呼哨,两端白雕长鸣一声,别离落在两人肩头。
程灵素接过来,将那包好的木鼎系在腰间,这才翻开阿谁布囊。只见内里包裹着一柄独一手指是非的小刀,刀刃极薄,锋利非常,另有四根是非不一的金针。
年青民气里冲动,接过花盆的手有些不稳,干脆紧紧地将盆抱在怀里。
拖雷从顿时探过身去,伸臂悄悄的在她肩头一拢:“你往南行,便是金国,金人喜好用狡计,此次王罕俄然出兵攻打爹爹,就是受了金国王爷完颜洪烈的教唆。他们和我们草原上的后代不一样,说了话常常不算的,你可得谨慎,别被人骗了去。”
某一座营帐外,一只小小的木鼎立在帐幕的一角,通体深黄,几近与暗黄的帐幕融为一体。若非细看,就算是仍然像常日里那般人来人往,也底子不会有人重视到这个精美似玉却只要一只手掌大小之物。
以下是圆月和基友就这一章的一段对话
“我真的要走啦。”
雕性凶悍,即使还没长大,这一口也实在啄得不轻。看着拖雷抱动手背上的一个红印目瞪口呆的模样,程灵素忍不住大笑起来。
那年青人眼睛一亮,脸上暴露了狂喜之色:“这么说……今后再也不会有毒虫爬到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