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来问你，要借机返回南湘，还是留在这里？如果你想归去，此时是一个很好的机遇。对本王下毒的功绩，足以抵消当人质的倒霉。”楚阳问的很诚心。
何其可悲？
父亲做了很多布局，她辨不清他的目标，许是为了她好，却向来没有问过她的志愿。兄长与胞弟也做了很多，乃至胞弟捐躯了性命，却也没有问过她的志愿。
留在北晋，楚阳或许能够为她抵挡各种倒霉，却会遭到多方禁止，遍肇事端。而回到南湘，那边是她的主疆场。
余毒未清，衰弱到连站稳都要用尽尽力，可有些事必必要做，他又不得不来。
“越王，自你当年投奔，朕与你多年的交谊，远非别人所及。本来朕已经任命你为兵部尚书，全权掌管兵部，可怎料石文老贼回归，再度把持朝政……”韩秀一脸哑忍之色，“朕有一事要你去做。”
决定两难。
若不断顿一下，恐会暴露怠倦之声。
但是身份归位，对各自才是最好的。
楚阳微微沉默了下，点头道：“那好，你做些筹办，我送你归去。”
“娘娘，刘汉带兵攻打北晋。因晋王中毒衰弱，晋军气势大跌，与其对峙不下。晋王要用我们太子换叛将刘汉。”婉夕抓着石娇娥的衣袖，双眼通红：“娘娘，我们要归去了！”
明显留下她才是最无益的，为甚么还肯放她走？刘汉投奔了韩秀，有人质在手尚难保障，何况将人质放走？莫非他就没想过，将她正法以安定军心……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晋王才方才复苏，体内余毒未消，走路仅堪站稳。即便如此，他还是对峙着，假装无碍地来看望她。
她的志愿啊……
七日以后。
……
这份交谊若在浅显人身上，许是会动人肺腑。但他是北晋的王，工具是南湘的皇后，这类做派足以霍乱军心。
石娇娥嘴唇动了动，面露苦涩。
韩秀再如何愤怒，却怎奈情势迫人，底子有力禁止。
“请晋王安。”石娇娥将拳头笼在衣袖中，生硬地握紧拳头，对着楚阳的方向点头，神态生硬呆板，显得有些疏离。
晋王先是派了使者去南湘，以南湘皇后对晋王下毒为由，指责韩秀双方面撕毁和谈。而后又在贩子当中漫衍动静，晋王将对南湘皇后和太子处以极刑。
又焉能回应？
季布本来跟在楚阳的身后，目光紧跟着楚阳，走了几步以后却停在院门以外，身形定在院墙的暗影下，神采难辨。
见到楚阳的一刹时，石娇娥神情有些恍忽。
韩秀欠她的，也该讨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