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诈尸了……诈尸了……”
重伤的身子,好几次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又被她凭着固执的意志爬了起来,踉踉跄跄,一步步分开。
“好咧。”
她恨,她满身的骨髓,乃至血液都充满滔天的恨意。她很怠倦,很难受,她的眼皮很沉,沉得她有力展开,连动一动手指头,都难如登天,她想今后睡去。
“哎,你说,这么大一个美人,如果然剁了喂狗,那也太可惜了不是?在这宫里,我可还没看到比她还要标致的女人呢。”
“儿啊,我的儿啊,娘花了重金买了一个女人给你当冥妻,你可高兴?你如何就这么狠心,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好半天,杨楚若才恍然大悟。
“夫人节哀,节哀啊,明天是我们贺儿的大喜之日,我们该高兴才对的,你看看这个新娘多标致啊,贺儿必然会喜好的。”
乌黑的夜,大红的新娘服,挖了一个洞的坟场,横放两口棺椁的荒山,另有一具腐臭的男尸,统统显得那般诡异,跟着夜风吹过,惊得飞禽走兽都不敢靠近。
杨楚若头昏欲裂,不明白他们看到她,为何吓得魂不守舍,狼狈崩溃。
踌躇好久,小冬子咬咬牙,“好,那就听你的,我们移花接木,把这女人卖了,随便再找个顶包,只是,真的不会有事吗?”如果有事,那这条小命可都保不住了啊,固然之前也没少做过这类事儿,可那些人,都是皇上一时髦起玩儿的,底子无足轻重啊。
迷含混糊中,耳边是各种和尚念佛的声音,以及降落压仰抽泣的声音,掺杂着些许对话声,听得杨楚若一时莫名奇妙,疑置梦中。
几近是撑着所成心志,杨楚若的心魂才渐渐集合起来,身上也不知哪来的力量,蓦地展开眼睛,坐了起来。
“是,不哭,我不哭,明天是贺儿的大喜之日,我不能哭的。贺儿,你结婚了,今后就是大人了,娘但愿你永久高兴。如果在另一边缺了甚么,你可得托个梦给娘啊,娘会把你需的东西都烧给你的。”
小冬子堕入深思。既是贪婪那五百两银子,又是惊骇东窗事发,只得摆布迟疑,五百两银子啊,那可不是小数量,他们在宫里做事,每月的月银也就两三两银子,五百两对他们来讲,但是个天文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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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惑的回身四下扫望,却见她的中间,放着一块庞大的墓碑,墓后被挖了一个大洞,一个镶金红木棺椁鲜明闪现面前,棺材里,放着一个长身玉立的漂亮男人,只不过这个男人神采惨白毫无赤色,乃至另有一股股的恶臭披收回来,明显死去多时。
几近是前提性的,杨楚若忍着巨痛,挣扎着从棺材里爬出来,心惊胆颤的逃离荒山,七年的囚禁糊口,怎能让她不惊骇?
一声惊叫,杨楚若冷不防的也被吓了一跳。印入视线的是,方才还密密麻麻,念念叨叨的一堆身穿白孝衣的人,一看到她坐起来,顿作鸟作散,抢先恐后的四下奔逃,仿佛身后有大水猛兽在追逐,而胆量小一些的,则双眼一翻,昏死畴昔。
可她又不甘心,她的爹娘,她的哥哥姐姐,她的儿子,她的九族……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她不能闭上眼睛,她要复仇,不管前程多难,她都要复仇。
“皇上都让我们剁了她喂狗了,咱还能如何办?要怪只能怪她红颜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