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太久的雨,雨水积蓄入肺,传染肺炎,高烧在所不免,预估还要保持几天。”头发斑白的老大夫带着细边金框眼镜,在病例本上奋笔疾书,“我开了药,给她挂下水吧。”
余臻跟了他这么多年,默契早已不是浅显上部属可比,他的用心和忠心脑筋稍稍一转就能想通。
他想抬手碰碰她的脸,但肩头的伤牵一策动满身,他生硬着行动,忍过后脊翻涌而上的那一股蚀肉痛感,掬着无缺的那只手,悄悄,悄悄地扣住了她置于一侧滚烫的手心。
余臻捏紧了手里的票据,安静地开口,“boss,等傅蜜斯复苏我就请辞。”
拜别时那倔强哑忍的背影,微微颤抖的肩头,痛的他五内翻滚。
南南是薛琳琳和许恒刚满百天的儿子,提到内心上的宝贝,前一刻还调皮地像个小丫头的薛琳琳立即换了副神采,暴露了满满宠溺的母爱光辉,“楼上歇息室呢,阿恒带着他玩。”
好狠!
薛老迫不及待往外走去,分开前还不忘拉上孙女一起,这孙女鬼灵精怪,口不遮拦的,瞧着宫煜则宝贝兮兮床上那丫头的模样,再多说两句怕都要被他丢出来。
“已经告诉了,在来的路上了。”
他连老婆都没娶,上面另有二老要照顾,的确是将他往死路上逼,还是断子绝孙的那种。
宫煜则笑而不语,算是默许。
薛琳琳一头黑线,“爷爷,昨早晨还在你那吃过饭呢。”
看着他走出去,宫煜则抿着唇,勾了勾嘴角。
“没有我的答应,辞职的话算违约。”
……
“爷爷,您到现在还不断念呢。”房门被悄悄推动,站在门口的薛琳琳巧笑倩兮地打着趣,“这话可别被我家啊恒闻声了,贰心眼可小着呢。”
“余臻!”
余臻点点头,号召她先出去。
但伤害已经形成,错了就是错了,为本身的行动卖力是一个合格助理的根基职业素养。
脚步停在门口。
薛老见氛围有些紧了,忙转移了话题,“南南也过来了吗?”
“高烧40度,看她这精力状况,还会往上走。”护士拿起额温枪,蹙眉说道。
护士从推车基层抽出拍片成果递给他,支吾着踌躇了半晌,才小声开口,“急性肺炎。”
“公事谈完了,私事不说说?”薛老用下巴点了点病床,意有所指,“我们万年冰山的大总裁也着花了?”
苦了她一个小护士,到这丫头昏倒在走廊上被送过来才晓得,她是煜少心尖上的女人。
薛老把病历夹递给护士,将玄色钢笔塞进白大褂的口袋里,一脸玩味带笑地看向宫煜则,“她这题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礼拜是免不得了,急也急不得,你记得,这期间别再让她受凉,饮食也尽量平淡点。”
是啊,谁叫他栽的这么完整,栽的义无反顾,栽的连堂堂霸总都不像霸总了。
“电影呢?”余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