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管家还楞着干甚么,轰出去啊。”
温锦容的瞳孔,狠狠缩了缩,与此同时,大门口,走出去一道畏畏缩缩的孱羸身影,她没有出去,只是站在灯光刚好打到的光影处。
温锦容拉着叶盼儿也在沙发上坐下,瞥了一眼神采丢脸的管家,淡声道,“气先喘匀了再说。”
“赎罪!?”温锦容怒极反笑,连话都不想和这恶心的女人多说一个字,眼看着又一巴掌就要甩出去,沙发上的叶盼儿仓促站了起来,猝然喊道,“妈,别打!”
温锦容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啪’的一声脆响,比温锦容那一巴掌更响,廖梅有了前例,此次她早有筹办,即便被打的踉跄,但她死死抓着门框一步都没挪动。
“老爷太太……”管家还没跨进门,心急火燎的声音已经喊开了。
董管家指着大门外,缓了缓气,跟撞鬼了一样急慌地开口,“是……是阿谁保母返来了。”
饶是十几年的沉淀,她还是做不到,一丝丝的平静自如,哪怕现在清清就在身边,但当年落空女儿的那段生不如死度日如年的日子,她现在一想起来,就像尖刃扎入天灵感,痛到满身都在颤抖。
廖梅泣不成声,一双凸起的眸子子,悲怆到歇斯底里,如鲠在喉的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想都没想,温锦容高低垂起手,一巴掌就送了出去。
话毕,她声泪俱下地扣着脑袋,一下一下,敲在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咚咚咚地响着。
叶盼儿直直凝着她,嘴角笑开,神采却倨傲到冷酷,“但现在,我终究和爸爸妈妈团聚了,以是我再也不消担忧,归去过那种恶梦一样的日子,再也不消惊骇,有人会欺负我,让我受委曲,廖梅,如果你另有点知己,就不要打着赎罪的名义再来坑害我,我已经不是当年阿谁甚么也不懂的小丫头电影,有些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温锦容一把将叶盼儿拉到身后,一脸警戒地斥道,“清清,你跟这类人说这么多干甚么,董管家,把她轰出去,下次我再看到谁放她出去,立即卷铺盖走人。”
“等等。”叶盼儿安抚地拍了拍温锦容的手,缓缓抬步,跨出门槛,居高临下地看着卑贱如蝼蚁的沧桑女人,眼底冰冷地不带一丝豪情,好久,她凉薄启唇,“你真想赎罪?”
看着她额头磕地鲜血淋漓,顺着脸颊滑下,一张脸惨不忍睹,她仍旧视若无睹,毫无一丝怜悯。
“就是十四年前,伙同绑匪绑架蜜斯的阿谁保母廖梅。”
化成灰,她也不会健忘。
牛头不对马嘴的,温锦容挥了挥手,敛着眉头站起家,“算了,我去瞧瞧。”
“夫人,是阿谁廖梅。”管家一口气喊了出来,已经快走到门口的温锦容顿住了脚步,缓缓转过甚来,一脸听错了的神采,“你说谁?”
叶盼儿拥住温锦容,软声安抚着,“别难过了妈,我都晓得,你恨这个女人,我又何尝不是,以是这剩下的一巴掌,应当我来。”
廖梅本就没有防备,何况身材肥胖,被温锦容措手不及的这一巴掌,打的狠狠趔趄在地,但她几近没有停顿,立即就爬了起来,火辣辣疼着的脸都不敢搓一下,缓着寒微的声音,低低说着,“我……我传闻蜜斯返来了,我是来赎罪的。”
他转头,一把扯起廖梅的胳膊就要往外拖,廖梅神采大变,用力甩开手,砰一声就直直跪了下去,“夫人,蜜斯,是我对不起你们,在里头我日日都在忏悔,为蜜斯祈福,我一刻都没敢健忘本身的罪孽,求求你们给我一个机遇,留在蜜斯身边服侍蜜斯,为蜜斯赎罪,也为我本身赎罪,求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