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昂首一看一张脸直接从不耐转成了笑容,扫过杜至义手中拎着的大筐和大坛子笑道:“义兄弟恭喜!恭喜啊!昨个儿传闻嫂子有喜了,我们哥几个儿还想着请你喝酒,没想到你先过来了。”
“还真是巧了,前天兄弟几个碰到个扒皮鬼,扛了一夜的货明天早上才放人,返来的时候正都雅到马宝山进了寻芳楼,那小子现在大抵还没睡醒吧。”
杜至义咧嘴大笑“兄弟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我婆娘怀了身子你们也晓得了,明天我去送货的时候马宝山那窝囊玩意儿到铺子里推了你嫂子一把差点把我儿子摔没了,你们帮我找找那龟孙现在在哪儿藏着。”
“阿娘,杜家哥哥好不轻易来一趟你如何能让人站着啊?”二楼排闼而出一穿戴水红丝裙白净胳膊颈项大露的女人看到杜至义吃紧跑下来。
‘寻芳楼’是船埠后街一家三流的花楼,欢迎的多是一些宽裕的客商或是山川县没钱的地痞之类的贪、花、好、色之徒。
“敲屁敲啊?大凌晨的扰人清梦!”
六个男人围坐在炕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靠!关门!冷死老子了!”睡在最边上的人冷的直接把头全数缩进被窝里颤抖着喊道。
“马宝山在那里?”杜至义直接走到趴在桌子上玩手上金镯子的鸨娘跟前问道。
梦里正在如许那样,吃一半扔一半花式吃肉的几人闻到肉味儿齐刷刷跳起来开抢,见到杜至义皆是笑呵呵的道贺。
见鸨娘一脸不解,水红裙女人忙解惑:“这是喜乐大师门徒杜家小娘子的哥哥,在前街开杂货铺子我去买果子的时候见过几次,阿娘可不能怠慢了。”水红裙女人上给杜至义行了一礼就要拉着杜至义坐下,好不轻易才被杜至义给推开。
杜至义固然没有啥弱水三千只饮一瓢的憬悟,但是真要和糟老头子老鳏夫共用一个女人非要膈应死不成,挥开黏过来的女人,杜至义大跨步进了楼子。
杜至义和刘威一帮子人从熟人变成朋友还是源于修水道的时候一起泡在水里挖过石头,一起蹲过坑,一起打过鸟。
大通铺上几个玄色的脑袋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明显好梦没有被内里的动静影响。杜至义把棉布帘子往门上一搭,穿堂风吼怒而过也吹散了屋子里攒了一夜的男人味儿。
杜至义笑笑承接了他的恭喜,进了院子自顾自的进了刘威的屋子。
那女人见阿娘本相毕露也不敢缠着杜至义了,当即喊了两个守门的****吃紧拖瘦子去了。
杜奶奶杜娘听了马红梅的喜信儿皆是欢畅的念佛,好好的安设了两人便一个说些妊妇忌讳的东西一个去厨房炖了汤补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