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念着谭壮飞的功绩,想着要把他调进京,另有重用。先丢顶戴,后换官衣,倒也是很划算的买卖,只是不等实施,宫变已生。现在谭壮飞如果一走了之,其父必定被戕。以子陷父,自是不孝,谭壮飞固然能鼓励天子以子弑母,本身终不能以子陷父。王五善于技艺,拙于口舌,这一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包管没掺水。这四周有个酒馆,卖这酒味道很正,特买来送给谭大少。我们三人,在大酒缸初见时,喝的就是这个酒,做人要有始有终,明天送行,咱也用这个酒,正合适。”
“或许吧,但是你方才也瞥见了。五爷这手暗器工夫很俊,我的枪法也不差,大师撞上,谁死谁活,就很难说了。你和毕永年不一样,他做的那些事里没你,以是五爷不必掺杂进这混水了。”
此言一出,王五也被问的没了话。谭壮飞之父本为湖北巡抚,因为变法,督抚同城者,巡抚一概裁撤,内里就有湖北。为着儿子搞变法,老子就丢了顶戴。
谭壮飞非常豁达的笑了笑“五哥,你的美意,小弟内心稀有,只是我不走除了考虑嫡亲以外,另有一者,也是为着变法。”
王五俄然问道:“那天子呢?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天子的景象又如何?”
公然听他一说,王五悚然动容“这些事,我一个跑江湖的,确切是不懂。九五至尊,也能由我一个草泽之徒来救?至公子,你这话说的让王某心中有些……冲动,我一个老粗,只会拿刀动剑,没有韬略。想要救人,总不能靠技艺硬闯,得想个别例,不知,您可有甚么计算?”
王五心念一动,也自收了刀,比及赵冠侯坐下以后,谭壮飞取来三个茶碗,以此代替酒碗,将酒倒了出来。提鼻子闻了闻“海淀的莲斑白?”
“那你如何不跟着走?”王五听着有些起急“你昔日里是个机警人,如何明天有点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住有效之躯,再想其他的事不晚。内里已经见到官军了,还带着枪,那些湖广来的同道,怕是凶多吉少。你从速着走,我这把刀开路,只要进了公使馆,你还能安然。”
吏部尚书,朝中素有老道外号的徐同,以及先帝岳父崇奇,前后被聘请至端王府中,另一股阴风,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固结成形。(未完待续。)
赵冠侯略一思忖“当值的两位京卿,是决计逃不掉的,与您同班的那位杨大爷,也一样要被执。宋伯鲁传闻是逃到了公使馆,稍后我便要去办谈判。至于梁任公先生,他的景象,您比我清楚,现在我估计他和伊藤博文一样,都在扶桑公使馆里。”
王五一声大喝,将手中酒杯向院里掷了出去,“这……这的确让人窝火!至公子,我看你是读书读的傻了,只要你说个走,我王某拼出性命,也要护你全面。老太爷那边,我们再想体例,总不至于至公子和老太爷,不能一起保全下来。”
“谭大爷你既然是章京,笔下想必很来得,听我一句,操纵这段时候,冒充令尊的名义,多写几封手札。只写他如何教诲至公子,凡事请天子禀承慈训,示臣民以孝治天下,则天下无不治。劝你不要变法,乃至厉声呵叱,不吝与你父子分裂。比及写完以后,我便把信交到上面,再设法弥缝一二,老是要朝廷把令尊和谭大爷辨别对待,不至于祸连谭翁。围园那事,朝廷不想说,也就定不了至公子抄家的罪恶,老爷子,还是能够保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