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格格见他不去，也就不再勉强，而是提及其他。他们坐的是雅间，但是也能看到，内里来往的人极少。十格格摇着头“若在昔日，这个时候这里早就起满坐满，就想吃这瓦块鱼，也不必然有。可现在么……门前萧瑟车马稀，我们这类门客，未几见了。”
“如果你们内室秘戏，就不必跟我说。如果都城的动静，不拘真假，说来听听老是无妨。”
赵冠侯大要上连连称善，心内则想着：与这等枭雄人物打交道，老是要进一步退两步，既要表示出本身的才调，也要犯蠢。总要让他以为能拿捏的住你，才好相处。如果本身不说最后这句，你又如何放心把两个营的庞大兵力，归我提调。
袁慰亭问道：“贤弟，现在京里的景象，看来不大好？”
袁慰亭哼了一声“若这笑话是真的，这个康或人，便当真可杀了。戋戋一六品章京，敢妄议杀一品大员，怪不得人们叫他癫康，当真是个疯子。大金国势陵夷，民穷国敝，法是应当变的。但是总要用对了人，如果用个疯子来主持变法，不啻于为病人请来个庸医，再以虎狼之药，那便是要谋人道命。万岁此次用人，真的是用错了。”
“阿玛有话，四哥此次进京是奉了天子的电旨，未曾陛见，不便擅自拜访。但是四哥既然进了京，也不能不交代，这欢迎之事，就交到了小弟身上。号召不周，可不要见怪。”
十格格一笑“这有甚么，拉他下水就好了。到时候大师互有把柄，他就不敢多说了。”
“为何？一万多人丢了官，每天闹个没完，丢了官的没钱下馆子，那有官的，也不敢随便下馆子，恐怕被人逮到，就是个费事。再者，康祖诒那干人停了我们的旗饷，都城里几十万女真后辈都没了赋税，又那里还下的起馆子？你是不晓得，这些天，我们王府里来告帮的人就不晓得有多少。大师祖上都沾亲带故，现在没了饭，八杆子打不上的，都能来借粮。也是他们本身，常日里有一个花两个，吃干当尽，内里另有债，没了旗饷，就不晓得如何活了。老佛爷发了点施助，阿玛那边也预备点款，可毕竟不是个悠长之计。下馆子的事，他们就别想了。至于朝廷里失势的维新党，又要讲个榜样，说个操守，下个馆子，也会侵害他们的清誉，以是这一行都不如何好过。再说，康长素是广东人，用饭也是吃广东菜，这河南菜他那里下的了口。以是生存也就艰巨了。”
“没体例，仲帅固然支撑办新式书院，又与林日升有手札来往，但是在万岁眼里，认定他是保守派，天然不肯加恩。姐夫曾为强学会捐款列名，想必也被万岁当作是新党，是以引为奥援。”
这跨院不但洁净，并且出入便利，能够不颠末正门，非常便当。院子里有伶仃的厨房，就是在这里升火做饭也没题目。和尚们大要上不动酒荤，总不能让住在这里的官员也跟着茹素，有这么一个厨房，倒是相互便利。
赵冠侯向马弁要了茶水，先给袁慰亭倒了一碗，又给本身倒了一碗，“姐夫，别急，我倒是从简森夫人那听了个动静，不晓得真假，说来您做个参详？”
比及世人安设好行李，天不到晌午，十格格便递了帖子，跟着一名马弁走出去拜见。她身上还是是一身男儿打扮，一身宁绸长袍，贡缎马褂，手中拿一柄湘妃竹洒金折扇，神采奕奕，仿佛个乱世佳公子。见了袁慰亭，先自见礼，喊了声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