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侯垂下眼睑,只当本身没瞥见宁渊脸上的迷惑之色。被眼睑粉饰住的眼中却尽是寒芒,时候太短,查出来的东西还不太全面。只是,光凭管家查出来的那些东西,就已经让景阳侯掀翻了书房那张黄花梨木书案,已经筹办完整和柳家翻脸结仇了。
柳襄的惊奇不过是一刹时,却瞒不过景阳侯的一双利眼。再回想了一下宁渊之前所说的,柳家姐弟看不上他的事儿,景阳侯内心的肝火顿时蹭蹭蹭地往上涨。
倒是老夫人和陈氏欢畅得很,看着规复了乱世美颜的宁渊双手合十直念佛。老夫人拉着宁渊再三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宁渊本来的伤处,而后笑成了一朵菊花,对劲道:“这伤可算是好了,就是委曲了我们渊儿,受了这么大的罪。”
当真提及来,景阳侯都觉着本身这傻儿子迩来确切有几分流年倒霉,不利事儿一桩接一桩。不如抽暇带他去庙里拜拜去去倒霉?
只是在走之前,景阳侯还顾恤地拍了拍宁渊的肩,口中温声安抚道:“你既然晓得柳家姐弟心存不善,不是良配。待会儿不管柳家父子说出甚么样的话,你都别起火悲伤。来日方长,柳家对你做的孽,爹都得为你讨返来!”
这回宁渊噼里啪啦地一通控告,顿时就让景阳侯的怒暴躁涨,这才想着再让人去查一查柳静姝的秘闻。
景阳侯眉眼间暖色一闪,却又缓慢地消逝不见,要不是宁渊一向存眷着他的神采,底子就发觉不到这一丝窜改。
唯有宁渊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人都到齐了,这场戏该热烈一回了。
两家订婚后,景阳侯一向将柳静姝当作儿媳妇看,为了避嫌,订婚后底子没让人查过柳静姝的事迹。又见宁渊和柳家人处得不错,景阳侯内心对柳静姝还算对劲,底子不晓得柳家姐弟内心另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但是宁渊非得要去见一见柳家父子,景阳侯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了。归正自打宁渊醒来后,行事倒是慎重了很多,也会衡量利弊说些场面话了,景阳侯也不想将儿子养成接受不住风雨的娇花,也就领着宁渊去了。
景阳侯心下思忖着,传闻云深大师将近出关了,当年他曾给宁渊批过命,又说二人另有一番缘法。不知比及他出关后,能不能再给宁渊看看。
再说了,如果让渊儿晓得本身之前至心实意对待的,是这么个水性杨花不循分的货品,那很多悲伤呐。
当然,如许糟心的动静,还是先别奉告傻儿子好了。这孩子先前拿柳静姝当宝贝,这回又在柳襄的算计下受了伤,再奉告他本身查出来的残暴究竟,景阳侯的确担忧本身的傻儿子会一个撑不住气昏畴昔。
那样行事不端脑筋不清楚的货品,真要进了门,本身还得担忧儿子头上长草呐!
想想就感觉欢畅,这类有报酬本身出头,本身不消操半点心的感受真是太好了!宁渊的眼睛弯了弯,心下一片暖意,悄悄地给本身上了药,而后爬上床,沉沉地睡了畴昔。
不得不说,有如许一个给力的爹,真是让人放心。不过宁渊更但愿早点处理柳家的糟苦衷,如许本身就能将统统心机全都放在挣银子上头了。本身但是欠了陈氏一万两千两银子,再不想着挣银子,光凭府中给的月银,这笔债得还到猴年马月去。
柳忠一噎,只得干笑道:“那就好,伤好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