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同说的,恰是小天子所担忧的!
霍廿一和霍初六都热切的望着霍十九。
在蒋妩撩起软帘的一瞬,屋内之人已见橘色火光点亮了半片天似的,模糊听得见不远处有人呼灭火之音。
接着暗淡的烛火,他一会儿想到如果霍十九不肯帮他了他会如何,一会又想英国公拿下以后万一霍十九独大该如何是好。
“景公公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对皇上的脾气也体味一二。”
有景同在,晚宴上氛围天然不比自家人在一处,非论是霍大栓还是蒋学文都明白这位公公在天子身边的分量,是以悉心接待,极其客气。景同也不敢托大,有霍十九镇在这里,他只怕是吃进肚里的转头也不好消化。
“不会。”霍十九慵懒的楼着蒋妩,暖和道:“他不是个笨伯,非论他有甚么心机,要做事就要先保住性命。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不然也不会态度上转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儿了。”
五石散的事前前被鼓吹开,只是有这个传言,叫天下人闹了个半信半疑罢了,现在英国公倒是真正想要他这个天子的位置无颜坐下去吗!
这下子谁也坐不住,都跟着到了廊下。
景同低垂着头,听着霍十九与蒋学文翁婿二人一唱一和,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意义。
英国公一向在等候机遇,要寻觅一个合适的契机,让他能够登上这个最高的位置还能名正言顺,不至于叫天下人骂他是篡位的窃民贼。以是把握了那么多的本钱,英国公却像一只逗弄笼中老鼠的猫一样一向戏谑的对待他们。
“侯府保卫森严,英国公就算带了人,一时候也闯不出来,加上三千营的焦将军这会儿也带了人在侯府守着呢,目前是没事儿的,只是主子担忧……英国公抓锦宁侯万一不成,一下子动了真气,万一向接反叛该如何是好!”
世人也再无持续闲谈的心机,就各自归去歇着了。
本日霍十九万一真的因为不从英国公,而使得两方产生正面抵触,该如何是好?
本来的大奸臣,这就成赞不断口的三妹婿了?
霍十九便看向隔断在餐桌之间的水墨鲤鱼戏水插屏,灯光投射之下,正勾画出蒋妩的身形,她头上的发髻和簪环都是他的手笔。
景同也顾不得很多,赶快进了殿内来,施礼道:“回皇上,是侯府来了人在宫门外头传话,说是英国公今儿个一大早天没亮,就带了人去锦宁侯府里拿人,说锦宁侯要暗害皇上,撺掇皇上服用五石散!”
“蒋大人实在过誉了,主子不过是经心折侍主子罢了。”
赵氏见场面得以节制,缓缓的吁了口气:“真真吓死小我,还好那些甚么侠士也不是各个都是高人,要不我们也不晓得要死几次了。”
霍十九点头道:“想是哪位侠士为了那万两白银而来的吧。这几个月来,也不知是第几次了。”
这统统的窜改,都源自于蒋妩。若不是她进了霍家的门,若非她有这般讨喜的性子和一身所学,事情也就不会是现在如许。
“我也是。”
而听闻霍十九的话,坐在轮椅上的蒋学文如有所思的看向景同,又看向霍十九的侧脸。模糊明白了一些甚么,考虑着道:“侯府这些日受扰乱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老夫也感觉如许下去不是个别例,皇上是明君,想必将来有朝一日会为忠臣昭雪的吧?毕竟先前统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忠臣也是人,也会怠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