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听闻终究有人治的了那孽障,美目含泪,连连点头:“好,好,都听你的,这门婚事原是我们攀附了,人家闺女好端端的,偏被带累了,我们若不拿出些诚意来,如何对得起知己?只要蒋家女人好生规劝阿英,今后我必然当她亲生女孩儿一样的对待,好生赔偿她。”
蒋妩抿了抿嫣唇,倔强又别扭的解释:“方才是权宜之策,大人宽宏,不会与小女子普通见地吧。若不是那般,老太爷当真要打死大人可如何是好。”
赵氏皱眉道:“廿一,他是你哥哥,你哪能直呼名讳?”
霍十九望着她娇柔的背影,眉头舒展。
一起走回府中,下人们噤若寒蝉,恐怕方才产生那般丢份儿的事大人会上心。
本来是担忧他起火,特地来赔不是的?
霍大栓板着脸:“小孩子家的,掺杂大人事做甚么,去,奉告灶上热菜,你老子饿了!”
蒋妩略一想,便提裙摆小跑的追在二人身后,直走了大半段路,还是不见霍十九放缓脚步,气喘连连的叫了声:“大人。”
这是霍十九给霍家带来的好处。但是也是他们一家人的把柄。
霍初六皱了皱鼻子做个鬼脸,甩辫子出了屋门,并关好了房门。
宗子是腊月十九生人,取名霍十九。次子生辰七月二十一,取名霍廿一。幺女四月初六生的,就叫霍初六。
“你娘呢?”
外头蹲着听窗根的霍初六倒是眼睛一亮。镇静的往配房跑去,“二哥哥,二哥哥!你猜我闻声甚么了!”
“还没,娘说等您返来再吃呢。”
她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罢了。
说来此处并非他们霍家祖业,而是皇庄位于京都四周的一小部分。他们不肯随霍十九去什刹海的宅子,甘心种田,是以小天子特地将此处拨出来给他把守,不必经管庄寺人的手,也不问他的收成,得了多少都是他们家的,只叮咛他图个高兴便可。
霍大栓诗书不通,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老婆赵氏诞下宗子时,他抓破头想不到个好名字,干脆就决定以生辰定名。
谁知转头一瞬,恰逢她面纱松脱飘然落下,现出她因跑步嫣红的脸颊。本来不施脂粉的妍丽容颜此即红霞感染,杏眸灿烂,红唇微启,胸口因短促呼吸而起伏,充满少女特有的纯粹与不经意散出的娇媚。
霍十九表情又好了些:“甚么事?”
曹玉上前,轻声道:“大人,本日真是委曲您了。我早说过她配不上您。”
再看霍十九,更加感觉不扎眼,“你给我好都雅待人家!快些放你岳父出来,晚了细心我扒了你的皮!”哼了一声就走了。
进了屋,赵氏正盘膝坐在临窗大炕上纳鞋底,霍廿一则侧身坐着剥花生吃。见霍大栓出去,都起家相迎。
霍大栓见了幺女,喜好的笑道:“初六,用饭没呢?”
霍初六却把玩着垂落在胸前的长发,“爹,大哥的事不能叫我与二哥哥都听一听吗?”
霍十九本来愁闷的表情因疾走好了些,听了她娇软唤声未免心软,立足转头:“如何?”
“爹,你返来了!”
才进院门,就有一身着水粉色细棉袄裙的妙龄少女迎了上来。
霍十九“嗯”了一声,“他对哪一个部下能真正放心?走吧,随我去一趟。
霍十九面无神采的疾步向书房,曹玉紧跟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