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推了推冰松，给她递了个眼神儿。
有赵氏与唐氏的筹划，又有霍初六的帮衬，加上霍十九冷着脸往前厅主位那么一坐，下人们连抱怨都不敢有一句，手上行动极其利索的开端铺陈开来，安插喜堂的，发帖子聘请来宾的，雇请喜乐吹打班子的，场面虽忙，却稳定。
如果此时蒋嫣死亡，起码对外能博个蒋御史教女有方，且蒋家女儿浑身傲骨的隽誉，还能借由此事鼓吹霍十九的不好――大奸臣又逼死一个好人。
“夸我为何不劈面夸。”
曹玉笑道：“爷说夫人必然担忧蒋大女人的安危，就叮咛我去将人悄无声气的带出来，等明日时候差未几时再将人送去。夫人大可放心，直到蒋大女人进我们家门儿之前，我都会暗中庇护，决不让女人有事。”
蒋嫣泪流满面的冲向蒋妩，不敢碰蒋妩的肚子，就抓住她的双手。
冰松摸索的问：“夫人，您如何了？是不是大女人的事儿你不附和？”
曹玉连连点头，内疚的道：“庇护夫人与爷是我的指责，我先辞职了。”就拱手退了下去。举止高雅敦儒，那里有半分先前在疆场上杀敌时的煞气？
砒霜！
霍十九点头：“曹玉不会说大话。因为这个，二舅爷还与岳父大人大吵了起来。曹玉就是趁着这个机遇将人偷偷带走的。”
蒋妩欢乐的望着曹玉。
蒋学文固然有些思惟陈腐又刚强，但是并非笨拙，本日霍家之人大张旗鼓的在薛家人面前立了威，明儿薛家一定就敢去抬妾，如果去了，也一定就能打得过锦衣卫，若普通来瞧，蒋嫣必然会进霍家门。
次日朝晨睡到辰时初刻才起家，见听雨不在跟前，奇特的问起冰松。
唐氏和蒋娇见了蒋嫣，天然一番扣问，蒋嫣不好细说，只道临时返来，明日还要归去的。蒋娇不明以是，可唐氏是最体味蒋学文的，当即就明白了意义，眼中含着泪叮嘱蒋娇千万不成别传，唬的蒋娇也跟下落泪，连连点头，道明儿都不出去看婚礼了。
蒋妩这才得以察看蒋嫣，见她神采不大好，眼睛也哭肿成了两个桃子，当即心疼的要落泪。蒋嫣却道：“妩儿不必哭，姐姐都不哭，你哭甚么？你该为我欢畅才是。我现在也看破了，爹那样……我固然了解，却不能谅解，也难怪娘当初走的时候连头的不回，想来伉俪这么多年，娘要比我们还要体味爹。我本来不信，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一贯对我们心疼的爹？但是现在我却看破了。在贰心目中，我们永久是最末位的。我已经心寒了，不做他想了。”
“长姐！”
蒋嫣冰雪聪明，天然明白蒋妩的意义，连连点头道是。
霍十九恍然：“你莫非是晓得我在外头听你说话，才用心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