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得入耳到许氏的喊声,却一动不动,还盯着地上林复声写的那几个字看。
这一句话,可叫许氏笑不起来了,嘴巴瘪了瘪,酸溜溜地喃喃道:“写得好有甚么用,话都不会说……”
小孩子用饭,总比大人吃得快,林得中又饭前多吃了一块酥油糕,天然吃得就更快了。
林得中一见,可不欢畅了,待许氏回坐到他身边,就不断地在她跟前耍别扭。许氏又不好当着世人的面说甚么,只能暗底下,一个劲儿地甩开林得中的手,一边儿还冲着杨氏和林复声干巴巴地笑。
林老爷子志在功名,却在秀才以后,就再没能更上一层楼了。在他最后一次乡试落第以后,便郁郁不得志,垂垂地神态都有些不清了。
哟!这到叫人挺惊奇的,现学现卖,这可不像是林得中的说词啊。
杨氏看着林老爷子失落的眼神,也明白老爷子内心的苦闷,复声五岁能书,乃大才之兆,却恰好口不能言,岂不令人可惜。
林士修把那本手抄本的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不知出处,想据为已有,又不好直接拿走,便干脆又塞给了儿子林得中,让他妥当兼并着。
林得中这时仰起小脸,问其父林士修,“爹,哑巴这写得甚么呀?我如何好多都不熟谙呀?”
“对了,我的酥油糕……”许氏进了屋,却想起了掉落在院子里的酥油糕。因而,急仓促出了院子,到处寻觅。“哈,在这儿。”酥油糕有一块落在了院子里的大磨刀石上,这上边儿洁净,许氏欢畅地捡起来,吹了吹,便捧在手上,又去寻另一块。
“哎呀,如何掉这儿啦!去,去去……,这是你们能吃的吗?”另一块落在了鸡窝里。鸡窝里养了几只鸡,刚才被天降大金糕,给吓得吃惊不小。以后,这些鸡纷繁前来旁观,有的用嘴啄,有的直接跳上去拉屎嘘嘘。
用饭中间,林老爷子俄然沉沉地说了一句,“复声的字,写得好啊!”
许氏见状忙伸手撵开正坐在上面打盹儿的老母鸡,将酥油糕取了出来,握在手里心疼地直砸吧嘴,“这么好的东西,真可惜了。”许氏踌躇地想扔了吧,又不舍得,最后还是把上面的鸡粪给扒拉下去,又用力儿抠去了面儿上的印迹。
许氏哪能让本身的孩子吃鸡粪呢,虽是有些心疼舍不得,但还是来到了林复声面前。“哑……,复声,这个给你。”伸手将脏了的酥油糕递了过来。
杨氏并未见到许氏寻糕那一幕,她到真当是许氏因为方才冤枉了儿子,知己现,才分了一块酥油糕给儿子。便欣然一笑,对林复声道:“复声,既然二婶给你,你就接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