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士修此时递了个眼色给许氏,许氏便接过话茬,道:“他大伯,你是不晓得,李夫子德高望重,申明响铛铛的,人家那儿收的,都是富朱紫家的孩子。束修高得不得了。”
“我们家呢,这两年用钱的处所多,不但老二要去考功名,中儿也都七岁了,年纪不小啦,再迟误下去也不是回事儿,得尽早给找个先生蒙学才是。”
“如何啦?”林士通问道。
“咳,咳。”说到这儿,祖母王氏清了清嗓子,对林士通道:“老迈呀,我们家这些年,家底未几啦,可这中儿是再不能迟误啦!娘想着,我们家有十五亩地步,还是你爹没犯病当时候就得来的。现在,我们家既然急着用钱,要不,就,……,就卖上一亩,若能有个七八两银子,士修的科考用度,李夫子那儿的束修,就都有了下落。我们家接下来一两年,还会过得比较余裕些。你看……,如何样啊?”
不过,林复声转刹时,就发觉王氏言语间有所犹疑。看来,卖地这事儿,可没这么简朴,不定这葫芦里卖得是甚么药呢。
此番林老爷子一番疯话,竟整得林家二叔弄了一张大红脸。林复声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声。
“娘,甚么事儿,说吧!”林士通放下碗筷,浅笑着看着母亲王氏。
“秀才?谁是秀才啊?士文中了秀才啦?好啊,哈哈哈……”林士通话音还未落,林老爷子俄然像打了鸡血一样的镇静起来,拍着桌子差点唱起来。
“好啊,那就让中儿去吧!”林士通承诺的到也好爽。
别人没重视,可坐在林复声中间的杨氏却听了去,欣喜地看着儿子。
“方才还好好儿的,如何一提秀才,又犯病了。如何士文也出来了,真是的……”许氏本就对林士通的话,不欢畅,现在又跑出来个俄然犯病的林老爷子,心中大为不满,不由得小声嘟囔出来。
林士通是个心宽之人,没那么多心机,天然听不出许氏的话外之音,还真是当真地低头思虑了起来,“呃……,那,不如让爹教中儿。爹再如何说也是个秀才嘛,这教中儿还是……”
林复声大为惊奇。这林家的十五亩地和院子里的几只老母鸡,那但是王老太太的命根子呀。这去林家的日子再如何苦,老太太都没动过这心机。这二婶真是辩才了得,只一时三刻,竟能压服老太太卖地?这个许氏,不去乱世当说客,当真是太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