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活见鬼了,你们这些狼崽子,莫非都被恶魔拖去了不成?”
内里响着震天动地的钟声,挂着庞大铜钟的钟楼就位于圣堂之上。
莫非那辆玄色越野车不久火线才来过?
接着,他放开一个孩子,用那条胳膊勾过楚凡的脖子,把柔嫩的嘴唇贴到他的耳边,几近用气声说道:
这时,他们都已醒来。
他的肝火都堆积在脸上,看上去可骇极了。
圣堂几十米高的大理石墙壁的顶端,镶嵌着一面面庞大的彩绘玻璃,这些奥秘又美好的窗子能把阳光和月光都折射出别样的景色,白日的残暴和夜晚的迷幻,在五个孩子看来,就像一部无声上演的神话剧。
暮年,这里曾是一座以修建高雅精彩闻名于世的上帝堂。文一革期间被查抄、粉碎得极其严峻,随后便式微了,几近沦为一片灰色大理石堆起的废墟。
每天一入夜,修女们就会把内里的白蜡烛点亮,为沉寂、颓废的院落增加一点儿活力。
“天哪,已经早晨九点了。”
五个被抱养来的孤儿在这里长大,他们从两岁半到七岁,自打被送入这里的那天起,就再没有分开过。
接着,孩子们听到铁锁被锁起时的“哐当”一声。
三个怯懦的修女和一名健忘的神甫顾问着他们的糊口。
就在他筹办奋力一跃,跨出那道高高的门槛的紧急关头,被喧华声引来的三个修女,俄然像从天而降的幽灵那样,呈现在了大门外。
这还不是最可骇的。
不远处的大门外,就是孩子们急需的光亮与自在,看似遥遥在望,又格外可亲。
来不及刹住脚的楚凡一下子狠狠撞在石雕门上,蓦地间,他的全部身子痛得像要碎裂了。
孩子们的哭声无疑为他指引了方向,楚凡刚认识到这点,就趴到弟弟们耳边,低声喝斥道:
楚凡眼看着神甫从祭坛上爬起,他一手按在腰上,一手攥着祭坛上最大最重的一支银烛台,正摸着黑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