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不堪回顾呀,就像永难愈合的伤口,没法触碰……一旦触碰就会痛,何况你我曾经蒙受的那一番……不说了。
前面的话被一阵难忍的哽咽吞噬了,模糊间,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醇香,是哈瓦那雪茄浓烈的气味,常日里养父极少抽它,他戏称这类新大陆的特产为慢性鸦片,不过那种和缓严峻情感的奇妙服从他还是承认的。如许说来,现在的养父必然心烦意乱到了顶点,不然他也不会借助雪茄来平静本身。我愈发为养父担起心来,乃至比被奇特的磨牙声惊起了浑身汗毛的那一刻还要难以矜持,可我又不能堂而皇之地排闼出来,走到他的身边体贴肠安抚几句,偷听长辈的说话本来就够不敬的了,如果再私行突入,打搅了他们,养父不立时就暴跳如雷才怪呢!
――或许……真该是归去做个了断的时候了。二十年了,未曾挥别的旧时之地始终在等候着我的重游,我也经常梦回那片绿荫中的圣地……只是,徒留下的残垣断壁间,早已没有故交的踪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