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说,因频繁寒暄,多的时候一天都能换三两套衣裳,只靠王氏一人做针线就有点忙不过来;且现在衣料都日趋贵重起来,放到外头去洗濯,不放心不说,也轻易刮坏。
肖云脸上微微泛红,跟她嘻嘻哈哈闹了一会儿。
肖云更加繁忙不已,又遣人过来请了杜瑕去,与一众官太太、读书人家的蜜斯们议论书画,吃茶行令,背面又不知是谁发起作诗,从者如云,就更热烈了。
因为本年降雨偏少,生果便都比往年也甜了很多,像甚么石榴、葡萄、大杏,竟像是能溢出蜜来一样。
何况王氏说的有理。
这倒是一棵桂花树,本身气味就非常苦涩,再叫这热气候一熏,更加浓烈了。
本日秋游,便是全民同乐, 到了专门玩耍的场合, 一众太太奶奶和女人们也都很放的开, 老远便听她们大说大笑,可如果晓得她们秘闻的人细看便能发觉, 官商出身的还是泾渭清楚, 甚少稠浊。
一家人搬到镇上,当真是埋头用心度日,尽力将早些年的一众不痛快都抛到脑后,竟也垂垂地将四丫等人忘了,现在突然提起,王氏和杜河都愣了一愣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谁。
是以刻杜文成了秀才公,又是廪生,杜瑕也垂垂入了一众太太奶奶和女人们的眼。再加上王氏,娘们儿俩寒暄圈也翻开了,隔三差五就要去跟谁说话、打趣,又插手个生日宴、茶话会甚么的,实在忙得很,也有人来这边做客,家里就有些挪腾不开。
方媛见赵氏行动仓促,身边的女孩儿仿佛也有未尽之一,本能的问了句:“那是谁,怎得这就走了?”
杜瑕笑着点头:“娘考虑的公然全面。”
她们几个都是熟人,闹成如许也是新愁加宿恨,石莹中间的几个女人媳妇却都不大认得杜瑕,只是见她底气实足,又穿着华贵,穿的都是她们向来没见过的上等料子,内心先就怯了,不敢吱声。
待到逃离一众太太奶奶圈儿以后,杜瑕不由得生出一股劫后余生之感,又想起放在耳边回荡的不知谁说的甚么“订婚”的打趣话,也有些羞臊。
“目睹着赵家姐姐是有了毕生的人了,说话做事公然与我们分歧,张口杜口他如何,他如何,我倒是听不得了,这就走了。”
因她家也不是甚么家世人家,眼下又只要一家三口,并不讲究食不言,杜瑕就把昨日遇见四丫的事情说了。
虽说商户也是端庄良民,但是在某些环境下实在有些底气不敷,这也是无可何如的事情。
真是世易时移,当初四丫多么放肆放肆,更不吝只卖为奴。现在她倒是如愿穿上了崭新的褙子,可也不过是细棉布罢了,又跟杜瑕身上的绫罗绸缎成了云泥之别,只恨得双陌生火,牙根痒痒。
杜瑕在内心叹了口气,晓得雅娘这个本身来陈安县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从今今后怕是渐行渐远,也有点失落。
前儿提及来,王氏还与杜河感慨:“来了县城六年,目睹着就要搬三回家,真真儿好折腾。”
因还是玄月,气候有些炎热,走了这段路又闹了一回以后,两人额头便微微见汗,都拿扇子悄悄的扇动。肖云带的丫头又端上来两盏雪泡缩皮饮,恰是有解暑热、干渴、消暑毒的服从,恰对这个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