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这类处所最是鱼龙稠浊,也常常是动静最通达的处所之一,并且男人一旦混在美人和美酒堆儿里,头昏脑涨,又爱吹嘘,嘴都没甚么把门的。
这些都不算甚么,他这几日留意偷听,也听了很多关于这县令的肮脏事,当真骇人听闻,说句不好听的,便是没有这一遭儿草菅性命,只要把这些事情捅出去,也够他砍几次脑袋了!
话音刚落,几个衙役就偷偷看向自家头儿。
于威当即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要说这知县老儿没猫腻,打死我都不信!”
那些衙役都穷惯了,便是五两的银子都没摸过几次,面前这闲逛的怕不是十两一个的大锭?!
罗琪公然正筹办用早膳,一听又是关于那两个秀才穷酸破弊端的,顿时就感觉倒尽胃口。
“大人息怒,”李主簿赶紧安抚,又说:“听那几个镖师说,这姓牧的小秀才家中大富,乃是山东数一数二的土财主,北地都是驰名的。他那哥子比他大了十岁,天然是有求必应,早就惯坏了,也不会看人神采,现在大人这般和颜悦色,可不就蹬鼻子上脸。”
以是于威这话一出,本就心有不快的衙役们也感觉非常熨帖,纷繁拥戴的笑了起来。
出门在外的,不知甚么时候会用上,老是有备无患的好。再者在内行走天然不成能像在家那样随时随地熬药,汤汤水水照顾也不得劲,不如多做些个丸药、膏子,用起来也便利,又不占处所。
见那衙役没有要走开的意义,于威更加倒起了苦水:“俺们走镖的人九死平生,图的就是大口喝酒,大碗吃肉,有了银子便挣,挣了银子便花,哪有如许前怕狼后怕虎的!要这么瞻前顾后,苦行僧也似,如此酷刑普通的日子,即便挣了万贯家财,尽管看着甚么都做不了,又有甚么趣儿,岂不是比死了更难受。”
张铎抱了抱拳,哭笑不得的道:“恭喜二位相公,已然申明扫地。”
只这外出游学还不忘随时随地捡个丫头奉侍,又不知轻重的要衙役随奉,出去游山玩水,已然浮滑到了极致,实足少年对劲,又被家人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儿。
便是风调雨顺的时候,另有些处所卖儿卖女呢!更何况眼下如许的荒年?当真出去走一圈,入目之处皆是鳏寡孤傲, 若凡是有个不幸的就都收下, 怕不是要倾家荡产!
能查到这些实在不易,现在罗琪早就将那些流民奥妙关押起来,存亡不明,并且他们一行人在安宁县已然担搁好久,若再持续逗留,只怕罗琪要生疑,再者内里的于猛也一定安然。
当真是个拎不清的。
“对了,”于威又道:“她们中另有人提起阿谁惹事的大户,说她们中曾有人被招去家中宴饮,常常次日返来都鼻青脸肿,乃至还曾有直接破了相的,那女人见没了前程,想不开就投了井。”
听了这话,罗琪到底眉眼伸展了些,仿佛略微放心。
于威身材一僵,待要再说却见张铎面色实在黑得吓人,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可到底是口服心不平,渐渐涨红了一张脸,重重哼了一声才进背面去了。
退一万步说,万一真的泄漏风声,如果上头起疑,故意派人来查而查出来的反倒输的痛快;可若当真是偶合,恰好又叫这些不测到来的人发明端倪,他输的岂不冤枉?那边是千山万水走遍,只在暗沟里翻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