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接下来又挑着笔划少,简朴易记的字指了两个,杜瑕都不假思考的说了,然后一昂首瞧见哥哥脸上的欣喜才蓦地认识到本身表示的有些过分了,不由得盗汗涔涔。
杜江干脆给他气笑了:“你倒利落,说分就分,说不分就不分,合着吵嘴全在你,一家人倒要围着你打转!我就只奉告你,到了这个境地,想分得分,不想分也由不得你!再者分炊宗子分得七成乃是律法所定,如果我欢畅多给你些也就罢了,如果不欢畅,你也得诚恳受着!”
她早就风俗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早就风俗了男女都能享用划一教诲福利,她不想做睁眼瞎!
牧清寒不慌不忙,只把头微微一偏,那带着锋利棱角的石子就擦着畴昔了,又飞出去不过三两步远便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杜文难掩遗憾,稚嫩的小脸上竟也显出几分不忍来,又不大佩服道:“可我感觉mm比大哥聪明多啦,真的不能读书么?”
分外另有好大一包黑漆漆的芝麻,事前炒熟了的又磨成细粉,刚一开包就喷香,连杜瑕也忍不住多闻了几口,连道好香。
方才见牧清寒面不改色就拉满了,他还觉得没甚么分量,哪知竟几乎出丑。
杜文轻笑一声, 眉眼弯弯道,“无妨, 我已经都记熟了,教你不过是再复习一遍,记得更熟呢。”
王氏不由得臊红了脸,到底没回绝。
杜文倒是边走边转头,见状大惊失容,大喊把稳。
他是典范北人的长相,身材高大。浓眉大眼,非常威武。杜文眉宇间非常像他,只骨架略小些,就连杜瑕的眉眼也与他有五六分类似,显得非常豪气。
“不大的一套扁平院落,小小巧巧的,倒是合适眼下我们一家子住。”他笑道,说得非常努力,“北面一溜儿正房,我们一家四口都住得,我与你娘一间,你们兄妹二人也一人一间,不偏不倚,互无毛病,也宽广。”
再上面是好大一块肥腻腻的熟羊肉,也不知洒了甚么佐料,黄澄澄的,浓香扑鼻,叫人垂涎三尺。又有一块儿金黄的泛着油光的不知甚么糕儿,鼓蓬蓬的,中间装点着星星点点的红果碎,看上去非常诱人。
但见那牛角大弓竟被他拉了个满开,嘭一声蹿出一支铁箭,如流星般狠狠扎入几十步开外的箭靶,箭尾兀安闲氛围中嗡嗡颤抖。
他的书院里何曾这般过!
杜河见她喜气洋洋,忙的脚不沾地,心头非常熨帖,又见一双灵巧后代坐在炕上翘首以盼,不由得心头一热,感觉人生美满不过如此。
虽说这年初女子职位较前朝有所进步,不必再裹小脚,也有很多女人出去做买卖,走街串巷,到底抛投露面的还是少数。就比如说这读书,除非是大户人家,请来西席专门教习,又或者大城镇里的女子书院,几近没有女孩儿跟着男孩儿一起去书院读书的。
归去以后,杜文不免又把这桩大动静说与家人听,非常眉飞色舞:“他瞧着也是穿道袍【注】的,哪知竟是个练家子!特别那杆白蜡枪,冲刺抹挑,真是耍的水泼不进!又是好臂力,那弓那般沉重,他竟都能拉满了……偏他才情敏捷,书房里也好些个行军布阵的兵法册本,要我说,便是文武举都考得!”
这几天杜家世人闹得凶,饭也不大在一处吃,都是各自端回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