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槐握紧拳头,眼睛眯成一条线,紧盯着那道白线,她看得清楚,埋没在白线后的四只眼睛,两只炙热,两只阴冷。
“感遭到了吗?不知你敢不敢来寻我报仇!嘿嘿嘿!”李槐咬着嘴唇,双眼望向远处,目光亮亮的吓人。
“砰!”
甘水自西向东注入大海,东荒城就建在这条大河的入海口上,此处阵势虽西高东低,地形坡度却并不大,故而甘水流速较缓,水中堆积了大量的淡水鱼类,也有陆地生物逆流而上,跃过藩篱进入甘水。
大鼋从水下钻出,将李槐撞向天空,海蛇螺旋而上,缠住李槐左腿。
李槐哈腰屈膝,脚下小舟蓦地沉入水中,红衣一闪,李槐已扑向三十丈外。
这红衣女子上身穿大红对襟棉袄,下身穿红裤,头顶扎着朝天辫,恰是打断张毅悟道后分开的李槐。
“嘶!”
“砰!”
大鼋的背壳是其满身最坚固之处,以之戍守无往倒霉,李槐却反其道而行之,专攻大鼋最强一点。
李槐将食指伸入口中,咬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抹在眼睑上,顿时看到一道儿臂粗的月华笔挺落向海面某处,她望向彼处,目光似与某种生物对接,然后浑身一震,身心都开端颤栗起来。
玄武见劈面小女人衣衫褴褛,身上多处受伤,恰好越战越勇,大鼋和海蛇四只眼睛中同时暴露惧意。
李槐不管缠在左腿上的海蛇,身材蓦地半数,哈腰出拳,再次砸在大鼋背上。
大鼋四肢同时拍击海面,五股水柱冲天而起,托着玄武撞向李槐。
“吼!”
海蛇乃是蛇中异种,一身本拥有九成在毒牙上,平常碰到敌手,都是大鼋正面抗住进犯,它则出其不料,以毒见功。大鼋和海蛇性命订交,情意相通,奇正相合,故而无往倒霉。没想到本日碰到这个仇敌竟不怕它的剧毒。
玄武受挫后,潜入水中,在间隔李槐十丈处浮出水面,再不敢冒然出动。
“再来!”
李槐满身一震,骨节噼啪作响,向玄武勾勾手指,挑衅道:“怂了吗?”
无任何富丽的招数,李槐的拳头击在玄武背上,鲜血飞溅。
李槐一边把持舟行方向,一边喃喃自语道:“龟蛇盘,性命坚,方能火里种弓足。张毅,我断你顿悟机遇,就送你一枚弓足子,该能弥补你的损了吧!”
与玄武拉开间隔后,李槐一甩手,将手上鲜血抛弃,随即爬动肌肉,节制血管,将手面和肩膀伤势止住,望向三十丈外的玄武,目光中没有任何懊丧之色。
大鼋口中喷出一道白气,止住退势,四肢快速滑动冲向李槐却在间隔李槐一丈处俄然沉入水中。
李槐一拳拳击在水面上,击起无数水柱,水柱在天空中炸开,原地下起滂湃大雨。她拳法虽刚猛,却涓滴何如不得玄武,气的哇哇大呼。
此时大月东升,悬于东海之上,正照甘水,给江面铺上一层金子。有一叶扁舟逆流而下,飘向大海,舟头站立一红衣女子,手中无篙,纯以双脚节制舟行方向,驶向东海。
李槐望着越来越靠近的玄武,已能模糊看到其表面,那只大鼋有门板大小,一条成人手臂粗的海蛇缠绕在其身上,大鼋和海蛇脖颈订交。
小舟靠近入海口,有一道铁锁拦腰将甘水阻断,铁锁下一根根手指粗细的钢筋刺入水中,深切河底十丈,横向亦有钢筋纵横交叉,构成一道拦河大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