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看出来,这些死了的人,都是在庇护她,用血肉之躯保护出供她存活的方寸之地,她身下的鲜血,都是他们流的。
卿酒酒缓缓走近,她指尖还在滴着鲜血,这身浴血罗刹的模样,骇得那老妪当场失禁。
卿酒酒嘲笑一声,黑眸凝起寒芒,“哼,固然是个蠢货,好歹我用了你的皮郛,这个仇我卿酒酒接下了。”
话音方落,最顶上的尸身已经被烧成了灰烬,呛人的烟尘携裹尸身烧焦的浓烈臭味,尸油像溪水一样流淌,浮在鲜血上,出现油脂一样的金黄色。
“从速的,浇火油,把这些尸身都烧了!”
“至于你们,”她目光扫过每一具尸身,每一张脸都深深记在内心,她卿酒酒自个做不到舍已为人,但平生最是敬佩如许的人,“死亡之仇,当代报之,活命之恩,来世再还!”
“唳——”响遏行云的一声鹰唳震耳发聩,从云霄而至。
不一会,滚烫的尸油一滴一滴渗入下来,溅落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灼痛,叫她猛地展开了眼。
她呼吸一窒,太阳穴猛地抽疼起来,仿佛有甚么东西,不顾统统地破开她头骨,往她脑筋里钻。
“鬼,鬼……”驼背老妪吓的屁滚尿流,扔了手被骗兵器的石头,跌跌撞撞的想跑。
卿酒酒偏头看畴昔,浓如黑墨的桃花眼一眯,原身影象里没这两人,她和影卫是遭到一支练习有素的私兵攻击,不过,再是小喽啰,那也是仇敌!
半晌后,卿酒酒再展开黑眸,嘴角不自发就勾起嘲弄,“啧,便宜不好占。”
面前一片鲜血的殷红色,到处都是血,口鼻间是她熟谙的血腥味。
他淡淡地看着底下的卿酒酒伸手一拧,扭断那老妪脖子,然后严明以待,漫不经心的道,“平忠王卿明远那条孬狗,竟还能生出个虎女,本殿听闻这卿酒酒另有个双生姊妹?”
“肯定是死了吧?上面但是交代过,务需求将之挫骨扬灰。”
身上好重,重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卿酒酒没死,该死的就如果别人了!
“卿酒酒,我是你,你是我,要报仇,必然要报仇……”
“来者不善。”谁都没重视到的山丘顶,参天巨树后,正有两人往下俯瞰,说这话的那人,一身宝蓝色长衫,唇生短须,一副夺目的管事模样。
火星飞溅,骨灰纷扬,热烈橙火中,长至腿肚的三千血发裹着浑身是血的肥大人影,跃在半空,好像修罗。